異,諂笑了道,”要依奴婢的意思,主子就別心軟,只須……,”說到這兒,她抬手做了個動作。”啊……,”縱然已經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我卻還是吃驚的輕叫了起來,”嬤嬤,這……””主子,無毒不丈夫啊,”見我驚怕的樣子,王嬤嬤咬著牙道。

我愣了許久,才道,”我年輕,膽兒又小,如今遇見這樣的事,雖然知道嬤嬤說得極是道理,卻到底不敢,罷了,咱們兩個只咬緊了牙,他日若有人問時,都只說和自己無關也就是了。”

她似很是不以為然的,”主子如今下不了手,只怕就是給自己留了個隱患啊。”

我看著她惡毒狠虐的眼不再說話,心底裡卻在冷笑,”老賤貨,若說一定要殺人滅口,我第一個就該要了你的命。”

命青綾拿了銀子賞了王嬤嬤,叫她去了,我才問青綾道,”皇上這些天都翻了誰的牌子,你知道麼?”

青綾取過一個小簿子,翻看檢視後回道,”回主子,皇上這幾天分別翻了靜夫人,如昭儀,常小儀,錢容華,還有落雨軒的江貴人以及暢音閣的王貴嬪的牌子。t”

我咬著唇,久久沉默,皇帝自從將我冊為正五品容華以後,我就再沒有見過他,若是以往,他來不來我自然都不會放在心上,然而今時今日,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有些空落起來,就好像,哪裡少了一塊。

聽著青綾嘴裡出來的這些名字,我心裡那種空洞無助的感覺更甚,就彷彿,溺水的人好容易抓到了一根浮木,眼見著就要飄到岸邊,卻陡然又起一陣狂風,將我手中的浮木硬生生的掠走,而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它到了別人的手裡,我空伸著手,卻再也夠不著。

青綾看著我的臉,有些擔憂的問,”主子,您怎麼了?”

我恍然回神,陡然驚醒,”哦,那個……,沒有什麼,睡覺吧……”

急慌慌的拿話敷衍了青綾,我逃也似的躲進被子裡,再不肯冒頭。

這一夜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會兒想著王嬤嬤可靠不可靠,一會兒想著韋清荷怎麼樣了,而想得更多的,居然竟是慕如風笑若春風的眼,我好像又聽見他在我耳邊說,”龔氏,你知道承恩時該說什麼?”

迷迷糊糊間,好容易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青綾將我推醒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了。

青綾附在我耳邊輕聲的回,”主子,奴婢聽說,飛霞殿的雪杏兒死了。””哦,”我還在迷糊著,她的話我並沒有在意,打了個哈欠轉身又睡,然而就在一瞬間,我刷的清醒,”呼”的翻身坐起,驚道,”你說什麼?””雪杏兒死了,”青綾忙替我撫著背,一邊在我耳邊輕聲的又重複了一遍。”她,她怎麼會死的?”我很是吃驚,雪杏的性情很是刻薄跋扈,極具如昭儀的特性,又向來受如昭儀的重用,她怎麼好好兒的就死了?

就聽青綾先狠狠的嘆了口氣,才道,”也是她自己不安分自找來的了,前兒晚上皇上歇在飛霞殿裡時,她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皇上居然半夜裡去了她的房子裡,昭儀娘娘也不敢說什麼,然而第二天一早皇上起身上朝時,他身邊的公公問要不要將雪杏記檔時,皇上卻說不用了,主子您想,昭儀娘娘什麼性子的人,既是不用記檔了,還能有雪杏的好兒!皇上前腳一走,後腳裡,她就命人將雪杏從被窩裡拖了起來,一頓亂棍打了個半死,可憐雪杏當時還光著身子呢,就那麼扔在雪地裡,連凍帶傷的,就那麼死了……””啊,”玄武朝的規矩,宮女被臨幸後,如果不被記檔,就說明皇上無意給她名份,她的承恩也就如那香爐內的青煙般,風吹過無痕,若非如此,如昭儀縱有天大的膽兒,也不敢將才承恩過的女子活活打死呵。

我萬想不到居然會有這樣慘烈的事兒發生,對雪杏雖然沒有好感,可是她如今落得這樣的田地,我到底還是心有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