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六個人裡,姐姐你可是最出挑兒的,按理,皇上該更加寵愛你才是,萬不可能連例賞都不賜的啊?”

我起身,扶她坐下,”想來定是嬪妾沒有伺候周到,皇上以此略為懲戒也是有的。”

她定定的看著我,許久還是搖頭,”不能,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姐姐的玲瓏性子的,怎麼可能會惹怒皇上呢?”

我將茶碗輕輕的往她手邊推了推,”姐姐就別為嬪妾的事兒煩心了,嗯,對了,姐姐才進宮就得皇寵,更加一躍在了六品的位份上,嬪妾還沒有來得及恭喜姐姐呢。”

我說著就要站起行禮,她一手按住我,”妹妹罷了,我這個常在本就……,”說到這兒,她停住了,看了我許久,終於還是嘆了出來,”你還不明白,我是怎麼回事兒麼?”

她擺手命琥珀珍珠退了出去,握著我的手輕聲問,”都說你這兒的主位是個厲害角色,嗯,這些天,她沒有找你麻煩的?”

我想到如昭儀陰冷的眼神,心裡不覺一涼,臉上卻強擠了笑出來,”嬪妾不過是個從七品的答應,昭儀娘娘什麼樣的人,自然是沒空理會到我,嗯,她,她並沒有對我怎麼樣的。”

第40章 大家怕的是她的姐姐

韋清荷長出一口氣的樣子,”這樣就好,其實啊,大家都並不是怕她,而是怕她的姐姐,住在清嫵宮的貞妃。”

關於貞妃,進宮這些日子以來,我也聽珍珠琥珀說起過,她和如昭儀乃是當朝宰相之女,因著容貌賢德皆是上品,太后做主,一齊接進宮來當了天子嬪妃。姐妹二人自進宮後榮寵不菲,而皇上對當姐姐的更是寵愛,幾年間位份一升再升,到今天已是正二品妃了。

不知道是因著太后皇上寵愛,身家又好,還是皇后的性情實在軟弱,貞妃在宮裡的風頭權勢,竟然漸漸的就蓋過了皇后,到這兩年裡,皇后更是形同虛設,宮中大小事務大小奴才,竟都全是看著貞妃的眼色去辦事的了,而前些時,貞妃又有了身孕,一時更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有流言說,只待她生下的是個皇兒,皇后的鳳位就要易主了。

我這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如昭儀在皇后跟前可以神態倨傲,而皇后卻如同沒有看見般的不怒不嗔,竟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韋清荷一甩帕子,笑著道,”你就等著看罷,這宮裡啊,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見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忍不住提醒,”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姐姐,那些事兒好不好的,咱們離著遠點兒罷,左右沒有咱們什麼事兒。”

韋清荷看一看我,不覺就嘆出氣來,輕輕一握我的手,低了聲兒道,”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

她的聲音輕柔憐惜,就彷彿,當日向王嬤嬤告發半夜去華亭的人,壓根兒不是她!

她終於起身告辭,我極恭敬的送她到門口,她回頭笑笑,才要出門時,卻又停住,側了耳朵細聽著什麼動靜,我凝了神一聽,就笑道,”是皇上在飛霞殿呢。”

她的眼底分明有什麼一閃,看了看身邊的奴才們,她一甩帕子,也不說什麼,就扶了宮女的手坐上小轎,去了。

待她去得遠了,我還站在門口愣愣的發著呆,選秀時的告密,我深切的知道這個韋清荷不是什麼善人,然而我才住進落霞殿她就來瞧我,昨夜我一侍寢,今日她又巴巴兒的過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日頭已是有點兒微斜了,冬日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有融融的暖意,我轉頭間,不覺就看見我宮室門上那黑漆鎏金邊兒的”落霞殿”三個大字,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的生著輝。

我心內突然一動,就喚了正在門邊伺候的一個小太監名叫小喜子的,問道,”咱們這個屋子,怎麼叫這樣名字,落霞,落霞,多不吉利?”

小喜子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