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恨,奈何頭腦卻沒有其姐貞妃靈活,一時間竟百口莫辯,被夏婉華以皇后身份關在紫霞宮裡。

得知這個訊息,他暢意的笑,他知道,機會來了。

命小七將她接進萬梅宮來,很直接的對她說,幫朕殺了皇后,還說這句話時,他的懷裡正揣著一對上好的波斯所貢的暖玉,原本,這對暖玉是要給她的,而此時,他卻要拿去給皇后,在殺她之前,必要先讓她鬆了戒備,掉以輕心才好。

她聽了,臉就如雪般的白,一雙好看的眼睛驚恐的瞪著他,他將那話又說了一便,他知道她不會拒絕的,她雖然膽子小,可做起事卻又能沉穩機智,更兼著他早就已查清楚了她的真實身份,如此這般,她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她不敢再躲,他知道。

想到她的真實身份,他其實很想笑,人為財死,富貴榮華已經將人的心蝕腐到那樣不顧生死後果的地步了,一個小小的揚州知府,膽色遠遠超過了他的官職,竟在一個雨夜將病死的親生女兒草草掩埋,再拿府中一位姿容俱佳的小丫鬟冒充了女兒來參加大選秀,才得知此事時,他不是不怒的,可是他又不能讓朝中大臣們知道他在他們身邊安插了眼線,更兼著這位揚州知府雖然大膽欺君,倒也只是為求富貴而已,並無其他妄念。

如此,他倒也樂得當成一場戲來看,而此時想來,焉知這不是老天爺在幫他,有她這樣的小辮子捏在手裡,何愁她不乖乖聽話!

她果然就乖乖聽話了,只是,她的神色間,為何那麼複雜,在他預料的驚怕疑惑之外,更似帶了些他看不懂的東西,他想了許久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只叫人嚴密的看住她就好。

她除了靜默哀傷,一如他想象中的聽話,只是為什麼在面對著她時,他的心總會有些不安呢,是她那如秋水般平靜而又哀怨的眸子,讓他覺得歉疚?

他有些不忍,可是皇權天下於他實在太過重要,縱然有些須不忍,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定,她很聰明,顯然是知道那件事的後果的,默然的安排著自己的身後事,看著她這副模樣,為求心安,他儘可能的陪在她的面前,然而看到她隱藏在眼角的淚時,他突然就軟弱迷茫了,他突然就覺得,她是羽希以外,唯一一個他願意說心事的人,她不會跟自己要榮華富貴,她的根基浮淺,也不可能對他的江山造成威脅,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能將遮在臉上的面具取下來,想怒就怒,想笑就笑!

若是沒有了她,他只怕又要重回之前那番苦鬱煩悶的日子了吧?

這樣想著時,他突然就覺得累,更為自己覺得悲哀,堂堂帝王,竟要靠一個女子去為自己穩固江山,何其嘲諷!

他更覺得寂寞,那一晚,他將臉埋在她的懷裡,肆意的流淚,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流露自己的脆弱。

她帶著他給的藥,如他所願的將夏婉華除去,他假做慌張的趕過去,在母后和如昭儀的面前唱作俱佳的演著戲,卻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因為他其實一點也不知道,夏婉華死後,該怎麼處理她,以夏國丈的脾氣,他不能將有陳宰相撐腰的如昭儀如何,就一定會將氣撒在無根無基的她身上了。

她確實驚怕,臉上是必死的絕望,然後,她就暈了過去,再然後,在場的太醫就把出了她已身懷有孕,這一剎,他清楚的發現自己竟然就鬆了一口氣。

她懷了龍裔,不管是夏明強還是陳正坤,都不敢在這樣的時候明白的也把她怎麼樣,唯恐落了口實給對方,他理所當然的將她保護起來,而夏明強,亦理所當然的將所有矛頭直指去了陳家。

這一切,全都是他想要的。

她那樣聰慧,再見他時,絕口不提前面的事,平和亦安然的接受著他的寵愛,亦從來不向他提任何要求,和她在一起,他真的覺得很舒服很暢意,這種感覺勝過羽希在時。

他親手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