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懷的那個孩子本就保不住,如今又有了機會,她絕不能錯過。只要她懷上樑侯爺的子嗣,那她,將來必定是母憑子貴,一世榮華。

抬手理了理雲鬢,鄭雪瑩又看了下自己身上所穿的羅裙,素衣淡雅,同色綢帶纏腰,腰間只繫了一枚玉佩,便再無任何的佩飾。

鄭雪瑩最愛富貴,越是華麗的,便越喜歡,但為了討雲公子歡心,她不得不褪去那華貴的衣裙,換上這一身素淡的衣服,而這素淡的衣服,偏又讓鄭雪瑩心頭冒火,想她昔日是名動江南的才女,又被那些世家公子捧為冷仙子,現在竟淪落到裝扮一個滿身銅臭的商賈之女來蠱惑自己愛慕的男子,這不是天大的恥辱嗎。

咳…咳咳……

聽著珠簾內的男子咳嗽輕了,鄭雪瑩暗忖可能是雲公子剛服下的藥有了效果,那個叫白前的少年神醫是老太爺請來的,應該是信得過的。

輕輕掀開珠簾,鄭雪瑩嫋嫋婷婷地走了進去。

從此刻起,她就是那個滿身銅臭的商賈之女,鄭雪瑩暗暗告誡著自己,她想象著蘇謹心平日的舉止,想象著蘇謹心見到雲公子時開口說得第一句話。

“遠之,你醒了。”疾步走了上去,鄭雪瑩笑著坐在雲公子的病榻前。

雲公子慢慢睜開清冷的眸子,但眼中氤氳,似乎有些迷茫,“你是……謹心?”

蘇謹心的身上常年佩戴香囊,而香囊內的丹桂芝蘭之氣,很是好聞,故而,鄭雪瑩為了將蘇謹心學得似模似樣,便連連泡了十天半個月的花瓣澡,就連晚上睡覺,也是枕著塞滿花瓣的枕頭,蓋著有丹桂芝蘭之氣的錦被,這才身上有了與蘇謹心一模一樣的丹桂芝蘭之氣。

那白前果然是個神醫,也不知他在藥裡下了什麼,竟這麼快讓梁侯爺產生了幻覺,鄭雪瑩心中得意,痴痴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清俊男子,平日,他看向她的眸子雖是淡淡含笑,卻永遠都保持了距離,他會照顧她,也會吩咐下人買來各種名貴之物送與她,若沒有蘇謹心那個商賈之女的出現,她或許真會以為他就是這樣的,淡淡疏離的眼光,沒有溫度的淡笑,畢竟他是世人眼裡的謫仙嗎,又怎會有那麼多的七情六慾。

“遠之。”當雲公子起身坐起,鄭雪瑩動情地撲入雲公子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這個男子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

溫香軟玉入懷,雲公子目露疑惑,“你怎麼了?”

“遠之,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對你,是我誤會你了。”把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深情並茂地說了遍,鄭雪瑩美目盈盈含淚,“其實,我心裡真正喜歡的,是你。”

頭又在隱隱作痛,雲公子閉了眼,又睜開,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你如何進來的?”

“聽說你的舊疾又發作了,我擔心你的安危,就求了老太爺讓我進來看你。”鄭雪瑩邊說,邊抬頭,故作嬌羞道,“遠之,我想為你生個孩子,屬於我們的孩子。”

說完,便不顧矜持地吻了上去。

在臨安書院的那一晚,她在他的膳食中下了曼陀羅,而那曼陀羅便能讓人產生幻覺,即便是謫仙,也逃不過。

雖然,將這種手段用在他身上,是褻瀆了他,但她不想再等了。

這世上,沒有誰比她更愛這個男子了。

這麼多年,她用他對周頤的愧疚困住他,本以為,她一直等下去,他會看到她的用情至深,可誰知,半途卻來了個滿身銅臭的商賈之女,便輕易奪走了他所有的目光,也逼得她不得不使用這等下三濫的法子。

雲師兄,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