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的丫鬟戰戰兢兢地走進了正堂,跪下道,“奴婢秋荷叩見大人。”

是秋荷,伺候林氏的丫鬟,蘇謹心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雖然她沒有猜到雲澈安排的人證是誰,但也依稀察覺這個人證必與她們蘇家有關,即便不是秋荷,也會是張貴,也有可能是巧蘭……

“秋荷,堂上的人你可認識?”範老手指蘇謹心問道。

“是……是我家二小姐。”當秋荷一對上蘇謹心的眼睛,說話便開始哆嗦了起來,也不敢再看蘇謹心。

“你知道本官喚你上堂,所謂何事。”範老又問道。

“奴婢知道。”秋荷俯首,“大人明察,我家二小姐乃臨安蘇家之女,因老爺犯了罪,就帶著大少爺、奴婢等人逃到了處州舅老爺家避難,可我家二小姐向來心高氣傲,怎甘心就此當個普普通通的林家表小姐,她看到雲公子帶著鄭姨娘來林家,就跟奴婢說,是雲公子害得她無家可歸,她要找雲公子報仇……所以,二小姐故意在蓮子上下了毒,還送給了鄭姨娘。”

“你胡說,姐姐才不是這樣的人!”範弋楚氣得眼都紅了。

“還有,二小姐當日為了謀奪蘇家的家產,便不惜李代桃僵,將外邊一個跟大少爺長得相似的男童帶回了蘇家。”秋荷抬頭,指著範弋楚道,“他根本就不是我們蘇家的大少爺!”

真正的蘇天翊已死,這事雲公子本就知道,這會兒他要讓秋荷把此事抖出來,蘇謹心想瞞都瞞不住,更何況如今蘇家的人皆在臨安府的大牢中,範弋楚當不當蘇家的大少爺早已無關緊要,蘇謹心慘然一笑,“沒錯,翊兒已經死了,他不是翊兒。”蘇謹心一開口,便是承認了秋荷所說的話全部是真的,那麼謀害鄭雪瑩的事,即便她想說不是她做的,但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一個連自己弟弟的屍骨都能狠心扔到外邊不管不顧的女子,要想相信她不會害人,怎麼可能。

是啊,她蘇謹心就是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無情女子,蘇謹心自嘲地笑了笑,因果迴圈,當日她決定帶範範回蘇家冒充翊兒就該想到,以雲澈的為人怎麼會沒有下招,只是沒料到,他的這步棋會埋得這麼深,深到讓她以為她的翊兒其實沒有死,範範便是翊兒,是她的弟弟。

“蘇謹心,你為什麼要承認,難道小爺不配當你弟弟嗎!”範弋楚哭得嘶吼,雖然他現在只有十歲,但他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如今蘇家遭難,若他繼續留下來當蘇家大少爺,也只能跟著一起受牽連。

“範弋楚,你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你跟著我只會拖累我,我不想要你這個累贅,你明不明白。”蘇謹心的聲音冰冷,帶著一副拒人千里的疏離,範弋楚嗚嗚抽泣著,眼中的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蘇姐姐答應照顧他一輩子,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他了呢。

“蘇謹心,小爺不會信的。”範弋楚狠狠地咬了抓他的護衛一口,隨後趁著護衛鬆手,便跑到了蘇謹心身邊,伸開雙手,抱住了蘇謹心,“蘇謹心,你不用說了,反正你是小爺的姐姐,這一輩子都是。”他不知道雲師叔要做什麼,但云師叔若要抓蘇姐姐,就把他一起抓了。

“秋荷,你繼續說。”範老看到蘇謹心和範弋楚姐弟情深,也不禁動容,弋楚這個孩子自小就不易近人,當日把他交到謹心丫頭的手裡,原只是權宜之計,現在看來,倒也是歪打正著,謹心丫頭有弋楚護著,雲澈多少要顧忌些。

範老意味深長地笑著,讓秋荷繼續說。

“是,範大人。”秋荷誠惶誠恐地道,“二小姐執掌蘇家後,就已經在一點點地掏空蘇家,中飽私囊……”

“呵呵,是啊,本小姐就是把蘇家的銀子都存到了外邊的錢莊。”蘇二小姐接著秋荷的話,哂笑道,“所以,就算官府查封了蘇家,也不過是查封個空殼子。”

蘇謹心這個黑心的女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