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將要娶公主為妻,想來本小姐的存在,是礙了侯爺的眼了吧。”

說來可笑,無論是她,還是鄭雪瑩,皆不是這位侯爺的妻室之選,蘇謹心說完,下意識地去看鄭雪瑩,眼中多少是帶著幸災樂禍,這鄭雪瑩一向視她為眼中釘,以為除了她,她就可以坐穩這個正妻之位了,殊不知,人家高高在上的梁侯爺,早已是皇上相中的女婿,要娶妻,也只能娶金枝玉葉的公主。

鄭雪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她可以和蘇謹心爭個你死我話,但與金枝玉葉爭,除非她不要命了,怎麼會這樣,難道這輩子她鄭雪瑩註定只是個妾。

“蘇家罪大滔天,本侯難道還冤枉了你嗎!”雲公子起身,白袖一拂,“範大人,不必再審了,立即把這個毒婦扔到處州府的大牢中,等押到臨安,與那些蘇家人一起問罪!”

“誰敢!”衙差剛上前,顧六公子猛地拿出官印,“放過她,本官這就跟你回京認罪。”

只聽‘咣噹’一聲響,顧六公子手中的官印便被他直接擲於了地上。

“顧六哥…”秦懷顯阻攔不及,驚住了。

蘇大人,那是大理寺卿的官印啊,您怎麼說扔就扔啊,金知府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想他一個小小的五品處州知府,還整日把知府官印當寶貝似的隨身攜帶,日夜擦拭,可蘇大人倒好,竟然把人人殷羨的大理寺卿官印隨手這麼一丟,簡直是視名位權勢為糞土啊。

範老哭笑不得,活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朝廷命官是這麼當的,想要就要,不要就把官印往地上扔,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還不被這位任性的蘇大人給氣死了。

“蘇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本侯佩服。”雲公子笑得陰冷,笑得憤怒,為什麼蘇天措輕而易舉可以做到的事,他卻永遠都做不到,多久了,久得讓他忘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有著前朝皇族血統的梁家唯一後人,蘇天措,本侯倒是小看你了,揭開了本侯的身份,也就讓本侯的一舉一動皆受到束縛。

“梁侯爺,此案關係甚大,老夫位卑言輕,也審不了蘇大人,您看不如將蘇大人押解到京,由皇上定奪如何。”若蘇家只是個小小的商賈之家,要除去簡直易如反掌,可現在有蘇天措這個大理寺卿在,遠之多少會忌憚,覆巢之下無完卵,而這位蘇大人,若要想保住謹心丫頭,最好的辦法就必須保住蘇家。

這個老狐狸,金知府暗罵道,堂堂的江南按察使大人都位卑言輕,他這個處州知府還不卑微如螻蟻,連說話的份都沒有。

未等雲公子開口,範老就命衙差,將顧六公子圍住。

“蘇大人,老夫說過在老夫治下的江南,無論你是王侯貴胄,還是布衣百姓,若犯了事,老夫皆依法判罪,絕不徇私。”範老一拍驚堂木,“帶下去。”

回到京師交給皇上發落,顧小六不一定會有事,但此去京師,千里迢迢,他的性命卻無法保證,蘇謹心一著急,忙去扯顧六公子的袖子,顧六公子笑了笑,大手覆上了她的柔荑,“謹心,先回臨安去,相信我,終有一日,我們還會再見面。”

那一日,必然是陌上花開。

“顧六哥,你……你……”秦懷顯氣得握劍的手直顫抖,這算什麼,還沒與雲澈真正的較量,顧六哥自己先沒骨氣的投降了,長這麼大,他秦二爺就沒這麼窩囊過。雖說梁侯爺和範大人帶來的人馬遠遠壓制了欽差衛隊,但顧六哥好歹是有皇命在身,只要他自己不認罪,誰敢抓他,糊塗,太糊塗了。

沒有了官印,他就不是大理寺卿,也不是欽差大人,現在的他,拿什麼自保,蘇謹心心急如焚,但顧六公子卻一點都不在意,他當一日大理寺卿蘇大人,便是她一日的堂兄,天知道,他最恨的,就是她喊他一聲堂兄,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那被扔到了地上的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