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蘇家的嫡小姐帶你過去的,你惹怒了她,還怎麼進雲府。”雖說嫡庶天註定,但她十幾年來花在妍兒身上的心血可比林氏生的那小賤蹄子多了,為何妍兒就沒有那小賤蹄子的沉穩與果決,原以為不過是佔了嫡女身份,現在看來,是她太小看這位蘇家的二小姐了,彷彿於一瞬之間,這位不起眼的蘇二小姐就變了,言行舉止,根本不像個十四歲的黃毛丫頭。

該不會是被妖邪俯身了吧。

謝姨娘想到這十幾年來,在蘇家也做了不少草菅人命的事,忽然整個人害怕起來。“姨娘,你沒事吧?”蘇謹妍看到謝姨娘臉色蒼白,嚇壞了,忙對柳姨娘吼道,“下賤東西,愣在那裡做什麼,沒看到姨娘動了胎氣,也不知道來扶一下!”

同是一個府裡的姨娘,但柳姨娘卻被謝姨娘母女兩吆來喝去,連大氣都不敢出。

此時,已是辰時末。

蘇謹心出來時,成大管家早已安排了一頂軟轎停在屋外。

蘇家的內宅佔地極廣,從正門到後院,需走上大半個時辰,故而在蘇家的內宅中,備有軟轎,若哪位蘇家的主子自己不想走了,便可以乘軟轎回自己的院落。

因是內宅女眷所居之地,抬轎的都是長得粗壯的僕婦。

“二小姐,那幾個僕婦是新來的,不懂事,您剛剛受累了。”成大管家上了年紀,走路有些慢,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大管家,這點小事,你又何須再跑一趟啊,本小姐也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世家小姐,偶爾多走兩步,就當強身健體了,呵呵……”蘇謹心嘻嘻笑著,一伸手,狠狠地拔了幾根成大管家的花白鬍子,疼得成大管家連連喊痛,這二小姐怎麼說變臉就變臉,明明是笑著,但笑裡藏刀,喜怒莫測,真難伺候啊。

“二小姐身子金貴,老奴怎敢怠慢。”成大管家愈發恭敬。

蘇謹心緩步,越過成大管家的身旁,卻是低聲威嚇,“老東西,再給本小姐裝糊塗,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綁了送到本小姐的祖父面前,讓你跟你的老主子團聚去!”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在夜間響起,是那般的悅耳,猶如天籟,但在成大管家聽來,卻是毛骨悚然,陰冷森寒,蘇老太爺已故多年,二小姐竟要他去伺候老太爺,這不是要他死嗎。

“二小姐,您慢走。”連府裡的大管家都一臉敬畏,那候在一旁的蘇家下人,更是對蘇謹心怕得不敢抬頭。

成大管家恭敬地過來替蘇謹心掀開轎簾,哪見剛剛的步履蹣跚,生怕這位二小姐再一笑,那可不止是他的鬍子不保,而是他的這條老命要歸西了。

蘇謹心上了轎,吩咐道,“去大少爺那裡。”無論如何,她一定要保住翊兒,不惜代價。

若翊兒死了,這蘇家,就再也沒有什麼可值得她留戀的了。

想到謝姨娘撫著平坦的小腹,故意在蘇老爺面前邀寵,蘇謹心心中一聲冷笑,謝姨娘,你不過是懷了蘇家的子嗣,才能在我爹的縱容下,囂張行事,若你腹中的孩子沒了,你還會這樣有恃無恐嗎。

不急,不急。

蘇謹心倚在了轎沿,雖然身心俱疲,但她卻不敢有一刻的鬆懈,放下警惕之心。

現在,府裡所有的人都在隔岸觀火,看著她,盯著翊兒,若翊兒撐不住了,他們就會向謝姨娘母女兩倒戈,若翊兒活下來了,他們就會朝她阿諛奉承。

人啊,都是現實的,趨利避害。

“二小姐,到了。”

淺睡了一會,巧蘭便掀開轎簾,幾道燈籠內的燭火照進,蘇謹心揉了揉微痛的額角,從轎中走了出來。

“二小姐,阮姨娘是冤枉的,您要替她申冤啊!”剛走了兩步,便被一個小丫鬟攔住了去路。

“阮姨娘可否有冤,你找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