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了這種境界的人,居然用鐵羽箭殺人,必定另有其他更惡毒的下流手段。你經過巧手化裝易容,在下必須揭開你的本來真面目,就可以猜出你們的主子到底是誰了……咦……”青袍人的劍勢陡然一變,飛騰的劍影中,突然出現三點若有若無的深青色流芒光影,風雷聲中突然夾雜著異嘯。

鬼麵人劍勢一緊,傳出一連串奇異的震鳴,然後人似流光,曳帶著迅迸射出的銀色劍芒,遠退出兩丈外,脫出青袍人可怕劍術的威力圈。

青袍人似乎也力有不逮,內息紊亂,想追擊也力不從心。

“該死的!我知道你是誰了。”鬼麵人穩下馬步厲聲說:“破釜沉舟一博,以神馭劍有我無敵,這是京畿左相府邸特聘客卿漠北唯我劍聖羅一笑的星羅秘劍絕學,星羅劍術中的流星散斗絕招。唯我劍聖有四大弟子。練成這招的僅有三個半。你一定是那半個,僅能揮一半的威力……你想走?”

青袍人一躍三丈,久鬥之後,依然有餘力飛躍而走。

閆副旗主是成了精的老江湖。及時側倒,滾轉。倒翻,反應人。

青袍人逃走時的一枚鐵羽箭。劃破閆副旗主的左臂外側,如果他不知道閃避,必定被射中心坎要害,這下他不但躲過一刺,也躲過隨後追逐的鬼麵人一劍。

鬼麵人確是想毀了他的腿,防止他逃走,以便回來擒他要口供,卻被他滾轉躲過斷腿之危。

他心膽俱寒,貼地急竄退入左側樹林,如飛而遁。

看了兩人拼劍的情景,他完全喪失了鬥志,唯一的念頭是趕快逃走。

他閆副旗主能在自家門內稱王道寡,但在這些劍術驚世駭俗的高手名家面前。他比一個二流混混兒強不了多少。

過去,他日空一切自命不凡。今天,被段一刀打得信心全失,再碰上兩個劍術可怕的神秘高手,他傲氣全消.心膽俱寒。

“本團有許多吃裡扒外的奸細!”他一面飛逃一面心中狂叫,“攛掇我去城裡的混帳東西也是奸細,我非宰了他不可。”

他這個老江湖,按理應該找大路向城裡逃的,卻精明反被精明誤,怕在大路上容易被人迫及,而落荒逃命以為可能扔脫追趕的人。

由於內息不穩,鬥能被抑制,所以在沒小腿的積雪裡艱難的跋涉出兩裡外,突覺背心一震,雙腳立即不受指揮,趟雪衝出三丈外,砰一聲摔倒向前滑。

雪沫子灌滿了口鼻耳孔,渾身僵,好不容易拾起頭,眼前出現青袍人熟悉的面孔,臉上有兇殘的表情。

他心神一懈,生意全消。他即使想有所舉動,也無能為力,脊心捱了一枚鐵羽箭,死定了。

“不要怨我。”青袍人一腳踏住了他拔箭,並隨口說道:“我必須殺你滅口。那個鬼麵人很高明,但他對我暗藏的小臂內的鐵羽箭懷有強烈的戒心,所以追不上我,我可以任意擺脫他,甚至隨時都可能殺掉他。但今天,殺你比殺他更重要,所以你得死,你知道得太多了。”

他渾身一陣抽搐,意識逐漸模糊。

小村在冬日裡的豔陽下安靜如恆,天底下似乎沒有任何怪事,能打擾這些樸實農夫的安寧。

借住在齊老漢家裡的段一刀,已經外出打聽訊息。

村後的偏僻田野附近,有一座荷葉田的池塘,水量不多,只是在表面上結了一層薄冰,塘岸枯敗的柳樹可憐兮兮的頂著寒風,指粗的枝條在寒風中輕拂,一副隨時待死的樣子,一切皆顯得蕭索靜謐。

青袍人帶了一名壯實的大漢。兩個人卻帶了三具屍體。大漢拖了兩具,一手一具毫不費勁。

“就擺在這裡。”青袍人放下閆副旗主的屍體說。屍體已經僵,背部被鐵羽箭擊中的傷口,已經用劍加寬改變了劍刺的痕跡,已經看不出是被鐵羽箭所殺害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