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有人敢管束你。”

墨戈弋笑了,他取來乾淨酒杯,為樂清泊倒上。推到他面前,自己也端起一杯,拉著他手碰了下,仰頭一飲而盡。

樂清泊也不是扭捏之人,話到這份上,加之他心裡對古緋的事一直有鬱郁,是以喝點酒也沒什麼。

他同樣一飲而盡!

墨戈弋大喝一聲好。揮手讓風月再端幾壺酒來,兩人就著桌上幾個下酒菜,開始杯杯盞盞地喝了起來。

喝至酣處,墨戈弋脫了外衫,乾脆直接拿著酒壺,起身還吟詩作對幾句。末了,對樂清泊唏噓不已的感嘆道,“清泊,你只道我平素紈絝輕浮,可你知我為何會這樣?”

樂清泊明顯酒品比之不錯。他喝到頭微暈人微醉之際,也不會亂說話,更不會像墨戈弋那般肆無忌憚,對墨戈弋的話,他失笑搖頭,繼續喝酒。

“世人皆言,世家風光,可這底下的齷蹉和不恥,又是幾人能想象的,”墨戈弋說著,他將喝空的杯子湊到樂清泊面前,示意再倒上,“且,家族責任,就沒誰能套的掉。”

樂清泊認真,“戈弋,齷蹉與磊落,其實都在你一念之間,我始終認為,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是以才能坦蕩而無畏,諸邪不侵。”

墨戈弋低笑連連,他眼角都沁出溼潤來,為樂清泊的天真,也豔羨他在紅塵濁世,居然還能保有這般的赤子情懷,這也是他願意同他稱兄道弟的根本所在。

“清泊,我最想的便是春日擊球走馬,賞花宴客;夏至泛舟湖上,觀美人歌舞;秋來放鷹逐犬,縱馬圍獵;冬來梅前吹笛,雪水烹茶,縱情恣意,不過如此啊。”

聞言,樂清泊斟酒的手一頓,他醒目瞬時悠遠而深刻起來,“這樣啊,可我想的,只要能和阿緋此生共度,我便無憾。”

“阿緋?”墨戈弋重複出聲,他眼前浮起一雙格外黑白分明的眸子來,只這個名字,讓他剎那酒醒,他站樂清泊右側,凝視他好一會,牽扯嘴角漫不經心的淡笑問道,“這心願,怕是難以如願哪,大家族子女的婚姻大事,能有幾個是自個做主的。”

樂清泊並未露出苦悶的神色,他反而笑了起來,眼梢彎起,渾身的氣度都暖了,“沒事,阿緋已經應了我,兩年後就隨我回雲離樂家,名分之事,她也不會太在意的,不過自然我還是要為她爭取就是了。”

墨戈弋握酒盞的手指倏地一緊,他往後一步,立在樂清泊無法看到他的地方,又問,“我可是好長時間沒見到阿緋了,也不知她現在如何了,你和我還有卿歌與阿緋,咱們四人一塊長大,還是從前好啊。”

最後一句話方落,帶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誰也不知其中真假。

樂清泊沒多想,他手上一壺酒又沒了,他傾身又拿一壺,自斟自飲,好不愜意,“她挺好的,就是……”

墨戈弋轉到樂清泊面前,奪了他的酒壺,對著細細的壺嘴仰頭就大喝了一口,甘冽的酒液順著他下頜流到脖頸,最後淹沒在白色衣襟領子裡,“就是怎的?”

“雙腿廢了。”樂清泊眼底沉了沉,說到這,憤然飲盡酒。

墨戈弋動作一僵,他那張器宇軒昂的臉上厲色一閃而逝,掩映在高挺鼻樑投落下的暗影之中,沒讓樂清泊看到半點。

“嘭”他一甩酒壺,只那麼眨眼功夫臉上就帶起憤怒,“誰幹的?本公子要扒了他的皮去!”

說完,似乎還嫌不夠,墨戈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