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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大伯有點事想談。”這一會功夫,古緋已經將外露的心緒完美的掩藏起來,眨眼之間又是溫言淺笑。
“好,進去說。”古仲一撩袍擺當先進花廳,跟他後面的苦媽趕緊跟上,為古緋推著輪椅隨後進去。
古緋也不寒暄客套,“大伯昨日可是已使了阿緋說的法子?成效如何?”
古仲捻了捻黑鬚,摸不準古緋到底要說什麼,“已經吩咐下去了,這才一夜功夫,怕是看不出什麼成效。”
古緋點頭,“確實,時間短了點。”
她如此說著,瞧見古仲有點不以為然的神色又繼續道,“阿緋敢斷言,大伯照那法子所言,只得挽救五之二三的墨丸,其他的確是不行的。”
聽聞這話,古仲一驚,他正色了問,“此話何講?”
等到這問話,古緋心裡越發冷靜,那點夢靨帶來的影響這會徹底的驅散掉,她反而半點不慌了,“五之二的墨丸能挽救,五之一的墨丸確實徹底壞了,修復不得,還有五之二的墨丸……”
古緋頓了頓,她看著古仲眼睛,勾了勾唇,“便是法子使的不對,修復成效不顯。”
聞言,古仲將信將疑,他沉吟半晌,舉棋不定,似在考慮什麼。
古緋也不催,她示意丹青將早膳擺上,多拿了雙碗筷,親自盛了碗山藥蜜粥擺到上位,才開口,“不若大伯就在青墨院將就用點早膳吧。”
古仲回神,他並未伸手拿銀筷,“明人不說暗話,說吧,交換條件是什麼?”
古緋笑了,她攪動了下手裡的銀勺,看粘稠的蜜粥升騰起白色霧氣,漫不經心的道,“大伯嚴重了,阿緋想要的,對古家來說,同樣也是好事。”
顯然,古仲並不太相信這話,他美須抖動了下,靜聽下文。
古緋擱了銀勺,眼眸彎彎,她唇尖一點,就道,“一間制墨小作坊。”
“哐啷”一聲,古大爺驚得起身,他坐下的椅子發出刺耳聲響,他就那麼望著古緋,確認她不是開玩笑,“你會制墨?”
荷葉碗中的粥不燙了,古緋才俯身小口地吃了起來,而對古仲的話,她並不回答,權當沒聽到。
可這種緘默在古仲看來便是預設無意,他心頭大喜笑了出來,“這種事是好事,緋丫哪裡用得著跟大伯交換什麼,你只需說聲,大伯自然為你做到。”
古緋不是三歲孩童,事實上她擅揣摩人心,知古仲的話只能信三分,其他七分聽聽就是了,遂嚥下嘴裡的蜜粥道,“大伯該是誤會了,阿緋不會制墨,只是突然有了興趣,畢竟咱們古家好歹也是制墨傳家,若阿緋不學著點,說出去豈不是笑話。”
古仲何等精明的人,古緋不信他的話,他自然也是不信古緋話的,當即一撩袖子,執起筷子端碗吃了口粥。
許是食不言的習慣已經自覺不自覺融入骨子裡,古仲一用膳便不再多說什麼。
古緋也不急的,她慢條斯理的用完膳,又等古仲用完,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懸掛墨丸的布袋也是有講究的,需以透氣的紗質為好,且油煙墨和松煙墨,那也是不同的,彩墨就更需精貴的專人伺候著……”
古仲聽的認真,他將古緋說的一字一句都記下,越聽越心驚,更覺昨日的古緋果然是沒對他說實話的,雖奇怪她為何不在昨日一併提出建制墨作坊作為交換的事,可當下也沒心思想那麼多,古家墨坊墨丸受潮失色一事,時時壓在他心上,簡直成心病了。
眼見古仲急匆匆地離去,並應允過幾日就找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