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斯還真是一貫的直言直語:“那也不是,我進了這座聖城就聽過你,名聲很大的,當時怎麼想都不會把你和書籍聯絡在一起。”

澤斯:“當時你是怎麼想的?”

艾莉斯:“當時覺得你一定和聖蘭森一樣是一個殘酷冷血的人,雖然現在看起來也不覺得你是個好人,但總覺得沒有那麼壞。”

澤斯帶著一絲複雜的笑:“真是天真,好人與壞人的界限本來就很模糊,你說你是怎樣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艾莉斯:“做了好事就是好人,做了壞事的當然就是壞人咯。”

澤斯又問:“什麼算好事,什麼又算壞事?”

艾莉斯想了想支吾道:“這個……”

澤斯抬頭直視著女孩:“聽著,艾莉斯,如果一個人屈於他人淫威之下,幫著那個人做了很多他不願意的事,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自己都習慣了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對於生死的態度變得冷漠。外面的人聽到他的名字恨不得做夢都要殺死他,可是他的心裡卻有著無奈,有著恨,甚至是傷痛,你說他是怎樣一個人?”

艾莉斯大睜著眼睛:“他為什麼無奈?”

澤斯看著窗外,眼眸顯得有些迷離:“因為他始終都是一個人,沒有真真正正的朋友,沒有可以談心的夥伴,連臉上的表情都漸漸覺得是多餘的,到現在連活著是為了什麼都快要淡忘了。”

艾莉斯眼中柔光閃閃,聲音也變得低了許多:“這個人一定很孤獨……”

澤斯靠在椅背上,外面的密林在此刻都化作了虛無,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對著這樣一個孩子說這樣一些話,不擔心會產生壞的後果?可是不管好壞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好結果無外乎繼續像活死人一樣存在,而壞結果的話他就可以解脫了,離開這個令他不舒服的地方也許可以過得更好一點!既然這樣不如想說什麼就去說吧,暫時不想去計較後果!

艾莉斯撫摸著脖子上的頸鍊,它也在散發著柔柔的寒光,“他為什麼不給自己找一個朋友呢?”

澤斯如在訴說著他人的故事一般:“因為那是一種不可能實現的夢,在他所處的環境裡所有人都將他看做異類,對他抱著或真實或虛偽的崇敬,始終在信任他與不信任他之間無法抉擇。而他也活得越來越不像自己,最初的他是什麼樣子這種事誰還記得。”

艾莉斯抬頭看著書架上滿滿當當的書,又看著被堆放的書籍弄得有些零亂的房間,其實真正零亂的是這個男人的心吧,正因為心裡始終理不清,所以才覺得將屋子收拾整齊根本就是一件多餘的事情。

他又低頭看著手裡的書,卻覺得怎麼都看不進去,像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一般有了些許不安的感覺。

艾莉斯拿起旁邊書堆上的一本書翻了翻,上面記載了一些古老神秘的技能,她放下書看著他問:“你總是喜歡坐在窗邊看書嗎?”

澤斯:“這地方通風,不壓抑。”

“呆在自己的宅子裡還說壓抑嗎?”艾莉斯開始思考他先前說的那些奇怪的話,她轉過桌子拿起他先前翻看的書,那竟是一本介紹木族的書籍,“看這些書有用處嗎?木族已經是一盤散沙了吧。”

澤斯也奇怪這小女孩說話完全不像那種什麼都不懂的人,這樣子和她的長相實在是不相符,“你知道的還不少。”

艾莉斯實話實說:“母親她會對我說很多事,我雖然被囚在那個不大不小的地方,可是腦袋不是頑固的。”

澤斯:“你的母親真是博學的人。”

艾莉斯自豪道:“那是當然!你要是一直這麼努力的話在博學這一點上會威脅到我母親的。”

澤斯笑笑:“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威脅到你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