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震耳。但見他一聲長嘯,在流矢如雨劍山*海中突圍,掠起一圈圈的血雨,離開了自己的古老部族,進入了陌生的世界。

畫面一轉,他又看到了自己親愛的嬌妻,手捧著白白胖胖的小娃兒,用那令他這十幾年來一直回味、沉醉的笑容,出現他的的眼前。

這些事,像一團團雲景,在他腦中翻湧、顯現,然後消失,拉不住挽不回,也無法制止他們湧現。

最後出現的雲景,是相隨他十幾年之久,飽歷風霜憂患,而毫無怨尤的愛妻正向他伸出雙手,含笑投入他的懷中,正用令他沉醉的嗓音,指著壁角搖籃裡沉睡的孩子,向他說:“心,放心地去吧!咱們全家,咱們全部族的希望都寄在了你的身上,你不能讓他們失望啊!孩子有我照料。萬一你……我會培育孩子成*人,然後相隨你於地下。”

他清晰地記得,她的後兩句話,是用血淚摻和在笑中說出的。當她替他佩起長劍時,地下灑了無數淚珠。

在臨死前片刻,他只想起了妻兒,也只有妻兒值得他想。

急驟的馬蹄聲在前面響起,抄小路來攔截追殺的人到了。

後面也響起衣袂飄風之聲,循著血跡追蹤的人也到了。

他被地面的震動所驚,神智一清,所有的雲景幻象,一一突然隨去。

無心右手一緊,玉龍劍仍在手中。略一運氣,還好,除了已經被自己用截脈手法閉住的幾處經脈點外,鬥能能量仍然能在重要器官內執行,只是太過遲滯而已。

動了動身子,他想站起來,可是全身僵硬,左半身更是麻痺的失去了感覺,想動一下真是千難萬難,並且,右半身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他渾身共受了八處傷,三處致命的傷痕,但都沒能要了他的命。這三處傷,一在左脅下,是劍傷,直達內腑。另一處是左腿根胯骨內側,透至骨盤。最後一處是脊心近左琵琶骨處,那是一枚血晶刺,奇毒已滲入內腑,恐怕即使現在有了解藥也嫌太遲了。

臉上的輕傷也夠嚴重,但他不在乎。右耳丟了個耳輪,左額又擦過一劍,右頰*傷裂至顎骨,左右肩皆有劍痕。他能活到現在,不是奇蹟,而是他的修為深純,使他能支援到現在。

蹄聲近了,危機來了。

衣袂飄風之聲已至身後,**也將隨之而來。

他緊咬鋼牙,拼全力運起餘力,準備一搏。因為他不願死,即使要死,也要死在搏鬥之中,不能躺在地下任人宰割。無心盟大名鼎鼎的席金牌殺手無心豈能任人宰割?不成!他得站起來。

他拼全力掙扎的結果,只感到創口疼痛如裂,遍體顫抖,委實站不起來啦!

但他必須站起來,非站起來不可。

他吸入一口長氣,忍痛功貫右肢,緊咬鋼牙,正持強行爬起。可是,強敵已至。

他咬緊牙關,不再掙扎,右手緊緊握著劍把,用耳力偵伺來敵。

追來的是三名手執長劍的黑衣蒙面人。後面,也有六名之多,繞過山嘴,就呢能看到地下爬伏著的人影。

前面,八匹健馬狂風似的捲到,馬上共有八名同樣是蒙面的黑衣人,他們也看到了癱倒在地下的無心,歡叫著衝了過來。

後面三個黑衣人到得最快,興奮之極的齊聲大叫道:“在這兒了,這匹夫終於力盡而死啦!”

叫聲中,已接近至兩丈內,向前猛撲,撤劍聲暴起。最先那人左手前伸,急抓無心的右肩。

最後那人落後丈餘,見前面那人伸手欲抓無心的肩膀,急忙高聲提醒道:“大哥小……”“心“字尚未出口,前面那人的手指尖已觸及無心的肩骨,再進兩寸便可扣實,萬無一失了。

無心突然扭右肩翻轉身軀,出其不意一劍揮出,藍芒一閃,劍化流光,猝然出擊。迅捷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