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曉彤喚了句,慌忙的擋在他身前。

“還有事?”他蹙眉,語氣中明顯的帶了幾分不耐。

曉彤有些扭捏,話說的吞吞吐吐。“那個,程少沒有為難你吧。”

“他?”顧希堯不屑的輕笑,“他還沒那膽子惹我。”

“哦,那就好。”曉彤如釋重負般嘀咕了句。

“可以讓開了嗎?”他的臉色越來越冷,天快亮了,他還要回家洗掉一身酒氣,然後去上班。自然沒有心情在這裡和她浪費時間。

曉彤急忙側身恭敬的站到一旁請他過去。而顧希堯就真的瀟灑離開,這的確讓她有幾分挫敗。

她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人家的確是很帥很有錢,可她也不能花痴的主動去搭訕。他一定是將她當成那種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了。一想到這兒,曉彤恨不得殺了自己。她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從舉手投足見的氣質便不難猜出他非富即貴。而她又是什麼身份,自己再清楚不過,一個貧家女,父親蹲監獄,母親重病纏身。她還懂得世上有一個詞叫做高攀不起。她從未有過什麼登堂入室的奢望,她只是單純的想見他而已。

褲兜中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曉彤看到來電顯示,漂亮的眉心幾乎擰在一處。又是醫院打來的,十有八。九都是催繳住院費。

“周曉彤嗎?我是市中心醫院,你母親心臟病突發,剛剛被送入了手術室。”

“什麼?”曉彤大驚失色,掛了電話便向醫院的方向跑去。

手術室門口,她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的長凳上抹著眼淚。這樣的經歷並不是第一次,她真的很怕,怕有一天母親被推薦去,便再也出不來。母親總說,死了也好,就不會再拖累她。她就抱著母親痛哭,求她為自己活下來,她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

手術並沒有歷時太久,母親已經甦醒過來,被推出了手術室。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她擔憂的攔下了醫生問道。

“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你母親的病應該馬上做搭橋手術,拖得越久越危險。”醫生提醒。

曉彤點點頭,再也說不出話來。她也想給母親做手術,可是二十萬的高昂手術費,把她賣了也不夠。

在醫院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剛領到的工資給母親交了住院費之後幾乎沒有剩餘。她坐在醫院的長廊上,一邊啃著麵包一邊落淚。淚眼迷濛中,竟然見到了心心念唸的男人,她用力的揉了揉雙眼,幾乎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當然,迎面而來的顧希堯也看到了她。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她淡笑,慌亂的抹掉了臉頰的淚痕。

顧希堯面無表情的頓住了腳步,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樣。“來看一位長輩。”

“哦,我媽媽住院了,我在這裡陪著她。”曉彤自顧說道,儘管他對她在這裡的原因並不感興趣。她將頭壓得極低,不知為何在他面前,她總會覺得十分不自在,總想展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可越是想表現,越是多說多錯。“你,你很忙吧,我不打擾你了。”她幾乎是用逃的,離開了長廊。

顧希堯目光淡漠的看著她匆匆遠去的背影,有片刻的恍惚。她竟然也穿著呢絨布裙,那是笑恩的偏愛。

醫院門口停著他那輛招搖的悍馬車,他拉開車門坐進去,單手按著發疼的太陽穴。林老爺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笑恩的死對他無疑是致命的打擊。他現在的情況很差,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林建山夫婦對此竟不聞不問,也難怪,最近林氏正經歷著大危機,他們只怕是顧不得老爺子的死活了。

如果恩恩還在,他是絕不會袖手旁觀,他或許會給下面的人施壓,強行運作西區的開發案。可是恩恩不在了,他也沒了那個心力。他現在只想幫笑恩守住她在乎的人。雖然只能用藥物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