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把雨傘大多半傾向笑恩,一大半的肩膀都是暴露在雨中,笑恩一直低頭沉默,慕允晨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只是,她無法回應他,她的心做不到。所以,只能裝傻,一直的裝傻下去。

“醫生怎麼說的?我兒子還好吧。”

“恩。”笑恩淡然的點了點頭,便繼續沉默著。

慕允晨尋不到新的話題,也陪著她沉默,只要如此安靜的陪在她身邊,他便滿足了。只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只希望雨永遠不要停歇。

平日裡覺得綿長的路段,今日卻顯得格外的端了。兩人在花店門前停住了腳步,笑恩掏了鑰匙開啟。房門,側身讓他進去。慕允晨也不將自己當外人,大咧咧的坐在笑恩平日休憩的小沙發上,順手給自己倒了杯清茶。

雨天總是清冷的,笑恩從衣架上娶了薄外套穿上,在他身側的椅子上坐下。翻開了放在茶几上的小說,悠閒的看著。雨日倒是不錯,沒有生意的時候,也圖個清靜。

“今天看來沒有生意上門了,哪兒有你這樣的老闆娘,竟然沒有半分愁意。”

笑恩淡笑,唇角是唯美的弧度,抬起清澈眸子看他。“又不是發愁就可以解決的事,何必庸人自擾。”她說著,唇角的笑靨逐漸溢開。

慕允晨的臉色變了變,哼哼著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說我庸人自擾!林大小姐數落人,向來是心平氣和不帶髒字。”

笑恩搖頭一笑,低斂了眸子繼續看手中的書本。以前看管了《企業管理》、《財務分析》、《投資者策略》,如今看些輕鬆的故事,竟然說不出的愜意。因為故事永遠只是故事,悲歡離合,或聚或散,看過便是,不會記掛在心裡,而現實卻是真實的,有些人遇見了,便無法當做沒有遇見過,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或許我真的庸人自擾了,可你現在卻是沒心沒肺著呢。”慕允晨嘆了聲,頗為無奈。“再有三個多月孩子就該出生了吧,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他總得上戶口的吧,不然將來連書都讀不了。”

笑恩一笑,十分的不以為意。“他不是有個很有錢的乾爸嗎,請家教來教就成,然後送去國外讀大學反而省心了。”她玩笑的說著,輕慢的語調竟有幾分戲謔的味道。

慕允晨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每次說起正事兒,她便是這副摸樣。“林笑恩,我沒和你開玩笑,你總該為孩子的將來考慮吧。”他聲音頓了頓,有些窘色的舊事重提。“我說過可以做孩子的爸爸,哪怕只是一個掛名的父親。”

笑恩收起了笑意,神情認真的看向他。眸中再次凝聚起清冷疏離。他並不是第一次提起這件事,而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他說的輕巧,假結婚,讓孩子變得名正言順,她不必履行妻子義務,他也不會行駛丈夫的權利。

可是,一紙婚書,白紙黑色,法律就已經認可了他們的婚姻。真與假誰還能說的清楚,她是感激他的,卻還沒有信任到用自己下半身來賭的地步。何況,孩子的事,每一步,她早已規劃妥當。

她不急不緩的從壺中倒了杯清茶,優雅的置於唇邊飲了一口。晨起時新沏的茶,有些苦澀,而苦澀中又帶了絲絲甘甜,亦如人生。“離開林氏的時候雖然匆忙,林嵐還是幫我拋掉了一些股票基金,大概有五十萬左右。開了這間花店後,還剩下一少半。我已經打聽過了,只要肯花錢,給孩子買個戶口並不困難。”

慕允晨的臉色變了變,她寧願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也不肯接受他的幫助,看來,她還是不肯信任他的。

“恩恩,從大學到現在,我們認識應該有七年了吧,試問人生又有多少個七年呢?為什麼七年的時間,你還是看不懂我。”他眸光按了按,唇角是苦澀自嘲的笑。

笑恩美目微眯,白皙的指尖緊握住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