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白嫩的小手搭在溫紹宇的手臂上,邁開步子從馬車裡出來,踩著馬凳緩步下了馬車,周圍的護衛小廝全都低下頭,不敢打量她。

“見過五小姐,給五小姐請安。”相府上下的奴婢小廝雖說背地裡都明嘲暗諷過宓妃是啞巴,沒少說她的壞話,但不可否認的,他們誰也不敢給宓妃氣受,更不敢在她的面前表現出絲毫的輕視與不屑。

要知道,他們這位相府的嫡出啞巴小姐,不但是夫人的命根子,更是相爺的眼珠子,寶貝得不得了,誰敢笑話她是個啞巴,輕則受杖刑,重則被髮賣去苦寒之地做苦力。

因此,相府上下的奴婢小廝對宓妃有種莫名的畏懼。

以前尚且還瞧不出來,但自打半年前在老夫人的慈恩堂上演了一出杖斃之後,他們是真真的對宓妃心有畏懼了。

哪怕時隔半年,當日在慈恩堂內外伺候的下人回想起來,都會驚出一身的冷汗。

宓妃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隨意的揮了揮手,轉頭看向溫紹軒,比劃道:“大哥,你告訴松伯,讓他安排幾個小廝把滄海悔夜他們送到碧落閣,再安排兩個粗使婆子將劍舞和紅袖也揹回去。”

劍舞跟紅袖到底是女子,宓妃總不能讓她們在昏迷的時候被小廝給揹回去,只得格外交待一聲。

誰讓這個時代對女人就是那麼的不公平呢?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女人露胳膊露腿兒,甚至是被男人看到或觸碰一下身體,除了嫁給這個男人之外,就只有出家當尼姑了。

為了她家兩個手下的終身幸福著想,宓妃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好,大哥來安排。”

轉過身,溫紹軒就向松伯仔細的交待了一遍,然後讓他多付給三個車伕一些銀錢,這才準備跟在宓妃身後進府。

“這幾天爹孃肯定擔心壞了,咱們先去觀月樓給爹孃請安。”

“等給爹孃請了安,咱們再回自己的院子梳洗用飯。”

溫紹雲溫紹宇一左一右走在宓妃的身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宓妃走在中間,臉上帶著清清淺淺的笑容,容顏絕美,氣質清絕,卻是表現得恬靜又乖巧,強大的氣場悄然斂盡。

“我們去先爹孃請安就好,妃兒還是先回碧落閣休息一下,晚些時候再去向爹孃請安即可。”午時已過,他們都還未用午飯,溫紹軒自己餓一下沒事,就怕把妹妹給餓壞了。

溫柔乖巧的搖了搖頭,宓妃比劃道:“我不去娘會更擔心的,一會兒再回去休息也是一樣的。”

“那好,咱們快些去觀月樓。”溫紹宇話音剛落,左邊迴廊上溫夫人就兩步並作一步急行了過來,真真是又氣又急又擔憂又惱怒的道:“你們倒是還知道要回來,可把為娘給……。”

後面的話沒說出口,溫夫人就淚如泉湧,泣不成聲了。

雖然夫君告訴她,他們的四個孩子都平平安安的,也沒有受傷,可沒有親眼看到孩子的她,哪裡能放心得下。

此刻,看到四個兒女就在眼前,一個個雖說面帶疲憊之色,卻真真是好好的,她那顆提得老高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積聚了一兩日的眼淚,頓時就如洪水開閘,一發不可收拾了,這是要發大水的架勢。

“娘,妃兒好想你啊。”宓妃一見溫夫人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心裡頓時就不好受了,像只小鳥似的飛撲進溫夫人的懷裡,一手環抱著她的腰,一手比比劃劃,小臉輕貼在她的身上開始撒嬌。

她家便宜孃親還真是水做的女人,這一掉眼淚她就心軟得不行,也自責得不行。

娘唉,別掉金豆子了成不?

她認錯,還認罰,只求您別再哭了。

“哼,你還知道想娘啊。”溫夫人抱著女兒軟乎乎的身子,一顆心踏實了,只覺整個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