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死至交。

起初,燕如風一直都始終堅信著一個道理,他覺得只要是病,那就沒有治不好的。

即便陌殤的病是先天的,那也一定會有辦法治療,哪怕不能徹底的根治,至少延長几年十幾年的壽命該是可行的。

然而,隨著一年又一年時光的逝去,眼看著陌殤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燕如風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內心裡更多的是自責與愧疚。

枉他曾說一定能治好陌殤,即便無法讓他長命百歲,至少也能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但他終究還是失信了。

甚至,眼下連他苦心研製出來的藥,竟是連替他止痛都不行,這個認知更是將燕如風心裡最後的一道防線徹底擊破。

“怎麼會這樣?”唐景曜聽完就傻眼了,額上竟是急出一層薄汗來。

燕如風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他已有兩年時間未曾回師門,本想親自請師傅前來替陌殤看一看,結果回到天山他才知道,師傅已經離開天山多時,他根本聯絡不上。

“那咱們該怎麼辦?”

“容我再想想。”燕如風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昨晚見得陌殤的狀況,他就知道這傢伙竟是真沒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明知不可動武,偏偏卻動了武。

最可氣的是,這人竟然還耗盡了體內護體之用的真氣。

“那你趕緊想。”

“我比你更著急。”燕如風沒好氣的道,又見從頭到尾聽著他吼,又聽著他跟唐景曜說話都沒有絲毫反應的陌殤,他是真的要暴走了,“我知道你沒睡著,說說看你到底怎麼想的,是不是真…。”

他想問他,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燕如風又問不出口,哪怕氣極了,怒極了,他也問不出口這麼傷人的話。

看似風光無限,手握重權的楚宣王世子,誰又知道在那些繁華風光的背後,他是怎樣孤獨,隱忍的活著。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順其自然就好。”突然,陌殤淡淡的開了口。

他這一生從來不曾強求過什麼,也覺得拖著這麼一副殘破的軀體,又能強求得了什麼。

宓妃於他而言,就像闖入他生命裡的一個美好的意外。

他無比的貪戀著她身上的某種氣息,想靠近卻又有些抗拒,雖是從心裡認定了她,可卻僅守著尺度,不敢靠得太近。

他想寵她,但又怕寵不了她太久。

因為他縱使富有天下,卻獨獨沒有陪她到老的時間。

“你…”燕如風氣極,指著他竟是一時無言以對。

“好了,若無其他事,我想靜一靜。”

唐景曜捅了捅燕如風的後背,沉重的嘆息道:“咱們先走,讓他靜一靜想一想也好。”

“哎。”

黑著臉轉身之際,只聞無悲的聲音在梨花林外響起,“世子爺,溫小姐來了。”

梨花小築方圓五百米範圍內都布有陣法,平日裡也幾乎沒有人能闖入陣中,不懂奇門之術的人,根本無法察覺到此地還座落著這麼大的一座別院。

宓妃能找到這裡來,無悲並不感到奇怪,甚至是絲毫都不敢到詫異,要是她找不來那才有鬼呢。

因為賞梅宴上她不僅破了北狼國的十八木遁神光陣,甚至還擺下了一個索魂陣將三國的人整整困在裡面足足九天,最後還是她親自出手才解了陣,足以說明宓妃是個佈陣解陣的高手。

倒也不難怪,如此輕易的她就站在了梨花小築的大門外。

“你去回話,就說本世子不在。”初聞她找來那一刻,陌殤是欣喜的。

自那日她離開,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她,即便心中甚是思念,他也忍著沒有踏出這裡一步。

“既然想見人家,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