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眾人矚目,幾乎都忘了她是一個啞巴的事實,無可挑剔的傾城之貌,以至於殿中無論男女都不免抽出二三分心神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故此,在宮宴之上毫不做作,恣意品嚐糕點水果的她,再一次驚豔了全場。

其實宓妃吃東西的時候,動作雖然很快,舉止也極其的隨意,但不得不說她吃東西的時候很是優雅與貴氣,就彷彿是一幅美麗的畫,讓人賞心悅目。

前世因著特工的身份,時時刻刻都會接收到各種各樣的任務,扮演著形態各異的角色,一窮二白的普通市民也好,受過良好教養的富家千金也罷,宓妃自認為她都能詮釋得分毫不差。

當然,憑著她的本事,接手的任務多半都會出現在極為高檔的會場或者是別墅,良好的教養跟優雅的用餐禮儀是入門的必修課。

她雖不是什麼豪門千金,但她自五歲開始在這一個方面就被當作是豪門千金來培養,故此,這些東西是一天天積攢起來,深入到骨子裡的東西,無意間展露出便顯得渾然天成,似是與生俱來的一般。

即便是失憶,這些日積月累起來的習慣卻是怎麼也不會被遺忘。

許是殿中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妝容精緻的各色美人兒投射在宓妃身上的目光太過於灼熱,以至於之前只敢隱晦打量宓妃的各家公子也不由得大膽起來,目光落到宓妃身上很長時間都忘了要收回去。

於是,整個大殿中的氣氛驟然變得有些古怪。

眼看著那一顆顆飽滿圓潤的紫葡萄進了宓妃那一張一合的小嘴,不少年輕的公子都不禁嚥了咽口水,這一刻,他們真是恨不得變身成為她拿在手中的一顆葡萄。

墨寒羽從宓妃進來就一直留意著她,看著她絲毫沒有顧忌的吃東西,黑眸深處閃爍著零星的笑意,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笑是多麼的寵溺。

因此,當他察覺到那些投射在宓妃身上,變了味道的目光時,冷冽的氣息驟然以他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空氣不禁都為之凍結。

終於,稍有些腦子的人,迅速的轉移了目光,寒王殿下可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陌殤整個人懶懶的倚在椅子裡,半垂著眼眸,濃密的眼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放在扶手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側的表兄墨寒羽。

他跟墨寒羽是同一年出生的,墨寒羽虛長他三個月,然,從小到大他都不曾喊過他一聲表兄,哪怕是他的母親跟姨母韓皇后還在世的時候。

說起來他們這對錶兄弟還當真是同病相憐得很,雖然常常是一兩年,或者三四年都見不上一面,但兩人之間的感情還算尚可。

不算親,倒也不疏。

想到對面那個看自己看得痴了的人兒,陌殤的嘴角悄悄上揚,弧度漸大,沉悶的心情在她衝他展顏一笑的瞬間,奇蹟般的變得很好,從未有過的好。

他從未見過像她一樣的女子,那樣的大膽,那樣的自在,那樣的坦蕩,一眼便讓人心生歡喜。

因著他的這張皮囊,自他記事起,無論男女看到他,眼神都不甚清明,帶著某些色彩,往往只是瞬間就令他心生不悅。然而,她看他,就那麼定定的,直勾勾的望著他,他在她清澈的眸底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沒有旁的雜念,她看他,僅僅只是被他的容貌所驚豔到了而已。

故,他對上她的眼,嘴角上揚,展顏一笑。

卻是不曾想,她會大方坦然的回他一笑,乾淨,明媚,似勝驕陽。

這樣的女子,讓他莫名的想要靠近。

似乎在她的眼裡,這雪陽宮中眾人,都沒有她眼前的葡萄來得重要,當真可愛之極。

尤其她吃葡萄的樣子,更是讓陌殤眉眼含笑,整個人越發溫潤起來,讓得坐在他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