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終於臉色一變,“你是說,他會利用我這次的賭鬥失敗事件大做文章?”

蘇柯肯定的點點頭道:“很有可能。”

這個一直看起來很成熟的少年沉默了半晌,最後他說:“那就等到明天吧。”

隨後他意興蕭索的揮手示意蘇柯離開。蘇柯退出房間後進入客房,大棒的呼嚕聲震天作響,蘇柯苦笑了一下,點上一支菸一個人站在露臺上,看向遠處的莊園。

那裡,淡淡的星光灑在樹梢,彷彿深夜起伏不定的大海,正向外散發出奇異**的光。

他的前半生無疑是失敗的,當年意氣風發考上大學之後,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走上今天這一步。

人啊,有時候倒黴就是一連串的,怎麼躲都躲不掉。

高中的時候,父母因為感情不和分開了,他至今還記得他哭了一天家中卻空無一人的場景,後來,他由走讀改為寄宿,每個月拿到生活費的時候才記起他還有父母。

父母還時常分開過來看他,他總是很冷漠,他覺得具有象徵意義的家那個字已經在他心目中分崩離析,不復存在。所謂父母,只是合力將他生出來的那兩個人罷了。

他報考的大學都在離家很遠的地方,當他拿到通知書的時候,幾乎是以決絕的態度飛奔而去,曾經所在的城市沒有一絲讓他留戀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蘇柯就在中州某二流大學混到了大三,在他以為大學生涯就會這麼平凡渡過的時候,他竟然無可救藥的戀愛了。就像每一個陷入初戀的男生,他的愛盲目炙熱,卻又是笨拙吃力的,被他愛著的女生文靜美麗,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時刻牽動著他的心。

為了這份愛,他幾乎付出了他的所有,終於,女生接受了他。

那一天的晚上,他興奮的一夜沒睡,他覺得上天對他是那麼眷顧,好像天下最幸福的事也莫過於此,他暗暗發誓,要對她好一輩子。

生活畢竟不是童話故事,就在他快畢業的那一年,一件影響他一生的事情發生了。

有一天,女友突然對他說分手,語氣決絕且不帶一絲挽回的餘地。

他愣了,問為什麼?

女友說,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合適。

他呆立當場,頭腦一片混亂,他回想不起自己曾做錯過什麼,可是女友絲毫不給他辯別的機會,轉身就走。

蘇柯沒有去追,從她說話的語氣來看,她是認真的。

直到有一天,他遠遠地看到前女友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的時候,他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劇情有夠狗血的,但偏偏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隱藏在他體內的衝動因子,以及從高中時代就積壓到現在的逆反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了。

他不顧一切的衝到那男人面前,一頓拳打腳踢,男人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他踩踏在腳下痛的來回翻滾。女人在一旁尖叫,嚇得眼淚直流。

衝動的代價是慘重的。男人是中州市某位重要領導的公子,因此學校的開除決定下來的很快,沒兩天,蘇柯就被勒令退學,沒有絲毫的斡旋餘地。

當他拖著行李,一步一回頭看著這所生活了快四年的大學時,他知道,他今後的人生將走向一個完全未知的方向。

從那天開始,他顧不上痛苦和迷茫,他只是一直在為生計而四處奔走。

他在餐館端過盤子,在肯德基掃過廁所,在酒店當過門童,只有高中畢業證書的他,找不到像樣的工作,只能先過一天是一天了。

直到有一天,極度想改變生活現狀的蘇柯竟誤入了傳銷組織,和同樣倒黴的大棒、阿凱和木頭混在了一起,四人在這個封閉的組織中一呆就是二十餘天,後來終於找準機會溜了出來,可是四人均身無分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