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做成各種好看的拼盤,還會調製花露和果子露,水平比茗香高了不只一個檔次。但俞宛秋心裡戒備,基本不用秦女史侍候,茗香泡的茶或許不如秦女史泡的好喝,但安全,不用擔心裡面放了別的東西。

秦女史心裡也清楚太子妃的顧忌,連西瓜都當著她的面切。

得到太子妃肯後,秦女史拿起水果刀輕輕劃下去,西瓜特有的清淡甜香立刻傳入鼻端,可惜,隨著紅紅的瓜汁流出,俞宛秋完全失去了吃的**,甚至覺得有些作嘔,抱著堯兒轉身就往下走。

秦女史忙丟下西瓜跟過來,俞宛秋擺手道:“你們幾個把西瓜分吃了吧,我早上起來涼了肚子,這會兒就忍忍,免得貪嘴壞事。”

“那奴婢給您泡一壺玫瑰花茶,再配上一碟糖瓜,一碟薑餅,您看好不好?”

俞宛秋回頭看她那誠惶誠恐的樣子。隨口應道:“那好吧,你弄好了送到遂初堂去。”

她離開後,蘭姨過來小聲說:“茗香該吃醋了,她前兒還誇口說,太子妃從來只喝她泡的茶。”

俞宛秋搖頭笑道:“這有什麼好爭的,我就算天天喝她的茶,也喝不了一兩年了。”

蘭姨臉色大變:“為什麼?”

“你別急,不是我會出什麼事”,俞宛秋先安下乳母的心,才接著解釋:“她們幾個都大了,豈能一輩子斷送在宮裡。她們並非宮女,不用受宮規約束,隨時可以出嫁,你家姑爺曾說過,等以後女官的位置空出來了,就把她們幾個提上去,我都沒應聲的。就當了女官又怎樣?像以前的徐尚宮,聽說還是皇太后身邊的紅人,到最後還不是孤老一個。”

蘭姨聽了這裡,點了點頭說:“嫁出去也好,反正太子妃身邊還有我。”

“嗯,有媽媽一輩子跟著就夠了。”

蘭姨接過她手裡的孩子勸道:“你這幾天著實悶壞了,等太子晚上回來。你跟他說說,讓你出宮散散心。”

“不是這個原因。我們以前在沈府,曾有過五年不出府門的記錄,你忘了?”

“也是”,蘭姨眼裡出現了懷念之色,不是懷念沈府,而是懷念那些年的時光。

“你當我愛往外跑啊,其實我更願意留在家裡守著堯兒,每天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俞宛秋的語氣有些感慨,亦有些無奈。

蘭姨如何不理解姑娘的苦衷。心疼地說:“我知道,你怕閒在宮裡,又得每天早起請安挨訓,那幾個女官也恨不得多抓點錯兒,好去那邊邀功。”

“這些倒無所謂”,不是虛言,而是俞宛秋真的看開了,太后肯明著針對她,時不時尋點小過訓誡一番,甚至故意待慢她的親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是好事。如果太后表面上對她很好,讓她失去防備,背地裡再算計她,不是更糟糕?

她現在反而慶幸,太后不像沈老太君那麼虛偽。明明看她不順眼,還一口一聲丫頭,言語親暱,笑容慈靄,似乎處處事事都為她著想,她若不是穿越者,而是真正的俞宛秋,一個五年不出府門的十幾歲小女孩,早被沈府騙去賣了——不是賣給沈淵做填房,就是賣進宮裡去,為沈家人的前途掙命。

跟沈老太君比起來,她情願跟太后這樣的人打交道,不受人待見總比被人騙好。而且還有個最大的好處是,趙佑熙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邊。男人永遠是同情弱者的,趙佑熙對養育他長大的奶奶不可能完全無情,他之所以一直幫著自己,與太后總是針對她,打壓她有莫大的關係。可以說,太后越是欺負她,趙佑熙就越是憐惜,太后想靠打壓孫媳婦來爭回孫子,根本搞錯了方向。完全南轅北轍。

相通了這個關節,俞宛秋很少再為太后的事煩惱,她現在擔心的是:“這幾天被你家姑爺禁足在宮裡——理由是,怕朝廷軍隊尚有殘兵敗將躲在南都城裡伺機報復,資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