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免不了多看他兩眼;可是她總看,便把人家看得更害羞了,那男娃兒取了酒杯便要喝,幸虧被喜婆攔住了。

“我的爺啊,這酒不能這樣吃;您和新娘子一人吃一半兒,然後還要換過來再吃完另一半兒,才算禮成。”

男娃的臉上更紅,他聽了之後也不說話,便舉杯喝了一口;紅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少了很多的壓力,也許因為對方是個孩子吧;反正她倒是沒有了緊張,輕輕的喝了一口酒:這酒味道還真不錯。

喜婆為他們交換過酒杯後,那男娃兒卻沒有接喜婆再次遞過來的酒杯:他現在不止是臉紅了,就連脖子都紅了;紅袖不知道他是害羞呢,還是因為吃酒吃的——八成兩個原因都有。

喜婆笑著打趣了一句男娃兒,他便一把奪過來酒杯,一口便吃了下去;只是吃得太急了,有些嗆到了,咳了好幾聲才好;他一咳,把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頭嚇的不輕。

因為咳了好一會兒,他的臉更紅了。

紅袖在男娃兒吃下酒時,她也把杯中的酒吃了下去: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對方還只是小娃娃啊。

兩個酒杯便被喜婆取走,一隻杯口向上、一隻杯向下放到了茶盤上,擺放到床下。

接下來又是鋪床什麼的,這些禮俗倒是省略了好多,不一會兒便禮成。眾人道喜後,大部分的人退了下去,只男娃身邊的丫頭在伺候他上床,在左邊坐好之後才退下去。

但是喜婆和奶孃趙氏還在,她們扶紅袖也坐到了床上,只是在右邊兒;然後沈府的喜婆和將軍府的喜婆分別取出了一隻釵子、一把木梳,還有各自梳頭時掉落下來的頭髮,放在了一隻錦袋中壓在枕頭下;又把紅袖的一縷頭髮和男娃兒的頭髮打了個結系在一起:這就是合髻禮。

合髻禮只有原配妻子才會行此禮,是一項很重要的禮俗:比圓房禮還要重要。

喜婆和趙氏等人都福了一福,道喜之後便告退出屋;房中,只剩下紅袖和男娃兒了。

紅袖已經累壞了,她真得很想躺下好好睡一覺;可是她一動兩個人結在一起的頭髮便提醒她,她做什麼並不方便;她便想和男娃兒商量一下,解開頭髮並讓他不要對人提起——剛剛喜婆可是千叮萬囑,今天一整晚不能把頭髮解開的。

男娃兒卻這時飛快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開了口:“你,是不是叫紅袖。”

紅袖奇怪這個害羞的男孩兒居然會主動開口,點了點頭後看向他:“你呢,叫什麼名字?”她至今也不知道她的小夫婿叫什麼名兒。

“沈、沈琦、沈妙歌。”男娃兒已經看向了床裡面。

紅袖倒是聽懂了,古詩詞學過了不少,古人的名與字是兩回事兒,她還是明白的:“我以後怎麼稱呼你,五爺?”

沈妙歌(書友妙珏小少爺飾)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他也不太確定此事。

紅袖看他有趣,不過衣服太重了,她便想脫外裳好睡覺:她原本想合衣而眠,不過這一身衣服實在是太累人了,所以她還是打算把它脫下來。

只是脫衣服前最後把頭髮解開,不然太麻煩了;只是紅袖一說,沈妙歌卻瞪了她一眼,非常不高興的樣子拒絕了。

紅袖只好一面注意著頭髮,一面脫衣服了:人在屋簷下啊。

“你、你來到我們家,想好好活下去,就機靈些;還有,不要亂說話。”沈妙歌忽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便轉過身去表示不再理會紅袖。

紅袖原本同裙子奮戰的手停下來,她回頭看了過去:“什、什麼意思?”就算侯門似海,可是天可憐見,她可只有十一歲啊:就不能讓她才痛快的過幾年舒心日子?

“沒有什麼意思,你自己有眼睛好好看吧;如果看都看不明白,你怕是活不長久的。”沈妙歌的話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