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一直到黃昏。

這中間,端茶倒水的工作他做的格外細心,中午跟晚上,還親自下廚為我下了土豆雞蛋麵條。

這一天,他就這樣陪著我,安靜的窩在沙發看書,偶爾說說話,中間,他下去買雪糕,回來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束純白色的木槿花,他將那些用一個空瓶子裝上清水養著放在我房間。

木槿花的花香很淡,也很純粹,不去刻意聞幾乎覺察不到。

我不時的抬起頭盯著那束木槿花發呆,他看著,有些侷促不安的說道:“怎麼,你不喜歡?”

我笑著搖搖頭,“很喜歡呢。”

“那以後,我每天給你摘一束好嗎?”他笑的一臉天真無邪。

我愣了一下,被別人這樣對待著,其實也是件幸福的事吧。思緒不由的想起那一次因為貧血被殷澈送到診所,後來答應幫他帶早餐,那以後的一個星期裡,就真的費盡心機的到處尋覓好吃入味而又別開生面的早點,每一次,換著花樣將那一份早餐帶到他面前,看著他慢理斯條的細細品嚐時,自己卻鄭重其事的像個參賽的廚師等著評委的評判,儘管那些早餐,我僅僅只是起到了微不足道的尋覓的作用,可是那份喜悅而又心甘情願的心情該是與槿年現在這般吧。

他依舊在等著我的答覆,眼睛裡洋溢著一種期許的情緒。

我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輕輕淺淺的看著他,剛剛開口,“槿年……”眼前突然一黑,驟然停電讓我恐懼的尖叫出來,“啊——!”

一如青禾知道的那樣,我怕黑怕鬼怕一切夜間生物,小時候如此,長大毅然。

“離離,你沒事吧?”一道溫潤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緊接著一束手電筒的光芒也從對面穿過玻璃傳過來,我回過頭,青禾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家陽臺門口,手裡正拿著一個手電筒,他那一束強烈的帶有穿透力的光芒最後準確無誤的打在我身上,我抬起頭,眯著眼睛看過去,只知道,黑暗中對面好像有兩道人影。

看花了嗎?我在心裡問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雙手竟因為瞬間的恐懼而攬在了槿年的腰側。

電力跳閘,幾十秒後,又恢復了亮堂。這一下,我終於看清了,方才的兩道人影不是我看花了,而是真的有兩道人影。

青禾身邊站著殷澈。他們桌前一盤未下完的棋局凌亂的橫在他們面前。

燈光明亮的那一刻,殷澈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眉眼間的冷漠是那樣的讓人難過。而青禾則神色複雜的看向被我抱著的槿年,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被殷澈一把拉了回去。

我有些錯愕於發生在這一瞬間的事情,大腦宕機足足一分鐘才恍過神來,鬆開環在槿年腰側的雙手,“對不起。”我思緒混亂的說道。

槿年羞澀的撓著頭笑了笑,“那我是不是應該回你一句“沒關係”。”

後來,兩個人沉默了很久,時間已經很晚了,我送槿年出門,臨走時,他突然吻了我的額頭。他溫柔的摸摸我的長髮,道聲晚安轉身下樓。

我趕緊收回我的驚慌失措,關門,進房間,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這是槿年第一次吻我。和他認識一年以來最親密的動作,宛如情侶般自然。

是因為剛才那個擁抱讓他失了神?還是因為今天是七夕節,浪漫又暖昧的日子?

我眼神沒有焦距的望向剛才殷澈跟青禾一同消失的陽臺,心裡無限惆悵。

有些事,終是被誤會。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不介意

晚上躺在床上,亮堂的燈光打在視網膜上,刺眼的有些炫目,抬手,擋在眼睛上。短暫溫潤的光讓我覺得心安。

沒有人知道我對黑暗恐懼的源由,哪怕是瞭解我過深的青禾也不知道,或者,是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