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太太娘子們,冬天馬上來了,縣學的孩子們還缺冬衣,你們這麼善良,一定不忍心看到孩子們挨凍吧?!

高娘子都快笑出聲了,她一直以為縣令夫人就是傻乎乎的一個丫頭,沒什麼心計手腕呢。

這些夫人們今日前來的任務就是與縣令夫人打好關係,反正都是巴結人,送禮給縣令夫人最後也不見得能讓她記住,反倒是這種捐款的事情,以上次捐款為例,都是拿錢買名聲,還能在全縣人民面前表現一番,再好不過了。

最後的結果是,縣令夫人又募捐到了一筆專給孩子們添冬衣的款項。

她從桌洞裡翻出筆墨紙硯,準備記捐款數額。

眾人一臉猜到真相的難堪表情:原來縣令夫人都準備好了,在這裡等著她們啊?!

胡嬌記帳的功夫,食堂門口傳來幾聲清脆的巴掌響起,食堂裡的婦人們以及胡嬌皆扭頭去瞧,不知道何時,門口竟然立著好幾個人,領頭的是名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古銅色的肌膚,狹長的眼神幽深難測,身側跟著崔泰以及崔五郎,能讓崔泰侍立在側的,恐怕身份低不了。

“沒想到許夫人口才如此了得,許大人真是娶了位賢內助啊!”來人雙掌相擊,走了進來,目光在食堂裡巡視一圈,似乎帶著王者天生的氣場,神情倨傲,想來平日定然是發號施令慣了。

胡嬌放下筆,起身迎了上去,輕輕一福,目光便直逼到崔泰臉上去:“崔將軍,也不為我介紹介紹嗎?免得讓小婦人失禮人前!”

崔泰向那男子瞧了一眼,見他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便道:“許夫人,這位是皇長子殿下。原本是路過南華想要在縣衙借宿一晚,聽得南華縣辦了縣學,來瞧一瞧,沒想到撞上了夫人在此接待客人。”

胡嬌聽得身邊的婦人們有隱隱的抽氣聲,撲通撲通,不用回身也猜得出來,此刻身後必定是跪倒了一大片。萬般無奈,她如果不跪,似乎是對皇長子的不敬,只得緩緩跪了下來:“小婦人參見皇長子殿下!”

話還未說完,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很快到了食堂門口,然後便有張風塵僕僕的臉闖了進來:“阿嬌,外面停了好幾匹馬,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的,把這條巷子……都……都堵上了……”看到跪著的一屋子婦人,特別是跪在地上使勁朝他使眼色的妹妹,胡厚福終於後知後覺得感覺到……似乎縣裡來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說起來,皇長子出現在這裡一點都不奇怪。

自從銀礦案之後,許清嘉還特意向胡嬌科普過本地的軍事力量。

說起來,定邊軍的最高領導人並非是崔泰,而是崔泰的頂頭上司,皇長子武琛。皇長子原本是一個小嬪妃所出,是今上的第一個皇兒,本來也算是備受矚目的,可是長到七歲之後,皇后娘娘卻生下一子,雖然從出生就不夠健壯,可是身份貴重,在六歲上便被立為太子。

這下皇長子在宮裡的地位就有點尷尬了。

今上子嗣單薄,原本是很看重皇長子的,縱然後來封了太子,可是外界盛傳東宮身體贏弱,這兩年出生的皇三子皇四子年紀太小,生母身份也很是低微,因此長皇子的未來如何,還真不好說。

南詔原本就是大周與土蕃中間的一道屏障,只是後來南詔被滅,失去了這重屏障,大周便只有自己派將帥鎮守百夷之地了。武琛從二十歲就自請來戍邊,鎮守百夷之地,以防土蕃異動。過個幾年回京一趟,也算是另外一種變相的考核,聽說他去年已經封了寧王,據說有鎮邊安寧的意思。

胡嬌忙向武琛賠罪:“殿下,這是家兄,無意衝撞殿下,只是市井小民不曾見過這陣仗,望殿下恕罪!”又急忙喚胡厚福:“哥哥快過來見過寧王殿下!”心中暗歎,好好一場捐款,本來還想著從這些婦人身上挖些銀子出來,給孩子們一人做套冬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