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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許清嘉氣的手都抖了,半天冒出來一句話。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可惜還是教胡嬌聽到了,她蹭的站了起來,冷笑一聲,直逼到他臉上去了:“我就是無知婦人怎麼了?那請知書識禮的縣丞老爺告訴我,一頓飯要煮多少米費多少面?油錢菜錢肉錢怎麼算?油鹽醬醋又要費多少?”在許清嘉張口結舌的表情之下,她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快刀斬亂麻的結束了這一個回合的交手:“你要覺得我收了崔五郎的錢心裡不痛快,那就趁早抱著鋪蓋下樓陪他睡一樓,順便包了他從今往後的一日三餐!不止是他的,你自己的也下廚自己做,別伸脖子等著我做!”
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留下許清嘉站在廳裡坐也不是立也不是,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他早就看出來了,胡阿嬌就不是個乖順的脾氣,只能順毛摸。可是她炸毛炸的也……太突然了,事前一點準備也不給他!
他嘆一口氣,在廳裡走來走去,都有點發愁明天開始的一日三餐要怎麼解決了。
胡嬌拿話堵住了許清嘉,回房之後也有幾分後悔。
她本來是不準備跟這書呆子一般見識的。他也好個面子。好歹面上過得去就得了。成親之前她就知道兩人壓根沒到你儂我儂忒煞多情的地步,至多是這麼多年混了個面熟。說難聽點是搭夥過日子,省得胡厚福再在她耳邊叨叨,或者要把家中地磚磕個大坑出來。
純為著老哥的腦門著想,胡嬌也不願意再強拗著了。
反正遲早要來這一遭,許清嘉又不是個心腸歹毒的涼薄之人,就當搭起夥來過日子了。
哪裡知道,搭夥過日子也能遇上這麼惱火的事情?
崔五郎擺明了佔便宜,拿她當便宜丫環使喚,還是不發月錢的那種,她也沒道理老老實實給人使喚,這才逼著他掏銀子。
但是許清嘉肯定不會如此想。
她算是看出來了,許清嘉就是個呆子,抱著聖人之道之放,還認為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哪管這朋友是不是包藏著壞心眼?!
胡嬌打定了主意,決定讓許清嘉長長記性,就洗漱上床睡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情,能和談解決的,就沒必要動用武力。
她想好以後,很快就睡著了,連睡夢中似乎也能聽到廳裡傳來的腳步聲,也不知道許清嘉幾時才睡的。
第二日胡嬌醒來,太陽還沒出來,往常這個時候,她早起來下廚去燒熱水了。今兒卻決定當一回無知婦人,連時辰也不管,準備賴床。
不多時,她便聽到對面房門輕響,許清嘉起身了,腳步漸漸到了她房門口,又停了下來。
胡嬌在心裡暗道:他若是敲門怎麼辦?
她是裝睡還是應一聲?
不等她做好選擇,房門口的腳步聲又向著廳外走去,一會便能聽到輕微的下樓聲。小木樓有一個好處,就是一點動靜也聽的特別清楚。
胡嬌最近這半年算是侍候慣了許清嘉一日三餐,像今天這樣賴在床上還是初次。她心裡有點悵然心虛,也不知是因為什麼,想想這一路之上許清嘉都算是溫柔體貼,從來曾說過一句重話,不知怎的,這時候再想起他往日的好來,只能徒增傷感。
大約人都是有貪心的。
在滬州同個屋簷下,他對她視而不見時,她還沒覺得怎麼著。只知道這個人不出意外的話要跟自己成親。可是真等二人成了親,他越來越溫柔體貼,偶爾還會有點小曖昧,這時候再翻臉就讓她心裡無端有點難過。
——她大約還是想家了。
胡嬌把這歸為思鄉病的一種,想很快忽略過去。
她這頭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通,也沒過多久,聽得樓梯口有人上來,腳步聲重了幾分,想也知道是許清嘉。難道是他不會燒火上門求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