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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大人望門興嘆。
胡嬌在鏡子前面照了很久,她還懷疑是不是自己前一段時間在太陽下曬太久;起斑了;這才招來縣令大人一日三看可惜銅鏡鏡面太過模糊;照出來的人總帶著朦朧美,胡嬌就姑且認為自己跟鏡子裡的人一樣美。
那麼許清嘉奇怪的眼神從何而來?
難道他認為自己是個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結果自己卻未經他的許可跑出去酗酒?
胡嬌反省了一下;覺得酗酒這個習慣不太好,便誠心誠意向許清嘉認了個錯。
“許大哥,其實……我覺得酗酒都是會傳染的,咱們家突然出現倆醉鬼,關鍵還是你沒有當個好榜樣。”像以前多好,你讀書我還得練字,大家都向好學生靠齊,如今不向好學生靠齊就算了,還向醉鬼看齊,家風似乎有點不正吶!
她覺得自己這個錯認的十分之誠懇,既找到了根源又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影響。認完了錯卻發現許清嘉的面色更奇怪了。
難道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錯誤,於是決定浪子回頭?
胡嬌腦補了一番許清嘉的心理活動,往好的一方面腦補,就是他在心裡向她認錯了,但是死要面子開不了口,於是只能每日以實際行動向她保證,再不往風花雪月之地跑了。往不好的方面腦補,就是他這是先給她點甜頭,做出顧家好男人的樣子來,直等尋機開口,接鄭婉娘回家。
坑爹的是,雖然她是受過一夫一妻制度教育長大的,但是對著三妻四妾的大環境居然沒辦法理直氣壯的說不。假如她是個男子,可能會做個一夫一妻的人,但是作為女子,在這個社會上對於婚姻形態是沒辦法選擇的,都是被動承受,這才是最悲哀的。
可是要真讓她逆來順受的接受這一切,那又斷然不可能!
於是胡嬌覺得,她還是靜觀其變,看看許清嘉葫蘆裡都賣的什麼藥?反正時間久了總能看出來的。
許清嘉卻沒有給她這個靜觀其變的時間,沒過兩日,高娘子便來向她通風報信,說是聽得高正提起,那幫富紳已經定了個好日子,要贖鄭婉娘出來,連宴席都訂好了,就在本縣最好的酒樓太和樓。
胡嬌算算日子,也只有一週時間了。最近許清嘉又忙了起來,等這件事完成,也到了秋收了。到時候又要盯著全縣賦稅,到時候紅袖添香,倒正是好時機。
她私下裡將家中積蓄數了數,索性一劈為二,自己留一份,給許清嘉留一份。至於胡厚福給她的壓箱底的銀子,則準備原封不動的帶回去。心裡對胡厚福是一萬個對不住,她家哥哥拿著自己的腦袋玩命磕,才逼她成了親,沒想到才過了一年她便要離婚,真是對不住哥哥一片心意。
因為對胡厚福巨大的愧疚之久,反倒沖淡了她心裡那部分即將要離開許清嘉的難言的愁緒。
箱子裡的冬衣跟夏衣都被她扒拉了出來,通通試一遍,能上身的都帶走,上不了身的就想辦法處理掉。
許清嘉下衙回來,就看到廂房門大開著,他探頭往裡面一瞧,床上桌上全扔著衣服,亂西八糟,而胡嬌身上正套著件去歲冬天穿的棉襖,“阿嬌你折騰什麼呢?”
胡嬌正一個人嘀咕,不防被許清嘉嚇了一跳,立刻伸了胳膊給他瞧,頗為雀躍:“許大哥你瞧,我居然長個子了!這是去年穿的襖,袖子短了一大截呢。”春夏換季的時候,許清嘉帶她去成衣店又買了新衣,舊衣早就束之高閣了,她都沒注意過自己的身高。
許清嘉走了進去,站在她面前打量,以前只在他肩頭,現在都到他下巴這兒了,是長高了長大了,可以圓房了!
胡嬌不知他心中所想,兀自樂淘淘:“要是哥哥知道我長這麼高了,肯定很高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