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國舅五個兒子只除了么子未成親之外,其餘皆已經兒女繞膝了。而他對傅五郎原本還充滿了期望,只覺得這孩子年少聰明,人又生的極好,哪知道傅五郎一門心思要當商人,最終帶著銀子跑了之後,這都兩年多未曾回家。

國舅爺對么子充滿了無數的怨念。

傅五郎回來之後,國舅府上再次經受了一次暴風雨。這一位也不知道在蘇州經歷了什麼,等家裡人設宴為他接風洗塵之後,就向嫡母提出看上了永寧公主府上的韓大娘子,想要娶她為妻。

傅夫人:“……”

作孽喲!這身份完全不匹配!

永寧公主是什麼身份?皇室血脈!

她嫁的韓家也是高門大戶,生的女兒自然也是血統高貴,出嫁的時候只要今上心情好,還能得個郡主的頭銜。

傅五郎算什麼

娼伶生的庶子!

傅二夫人向胡嬌提起這段八卦的時候,滿臉的不可思議。

“五郎他會不會在蘇州府胡鬧,腦抽了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再者說了,韓大娘子就算身份忽略不計,但她做出來的那些事兒……他難道沒有聽過?就算他沒聽過,劉姨娘總聽過的吧?不怕兒子娶個潑婦回來?”

胡嬌昨兒還收到胡厚福的家信。

經過了邢樂康事件之後,胡厚福便得了教訓,這一年將自己在蘇州府生意上的事情都會講給胡嬌聽。從這一年陸續收到的信中胡嬌不難看出,有別於朝堂之上的平靜,蘇州府這一年的商場之上廝殺是極為慘烈的。

而這種混亂的場面就是從邢樂康斬首之後,整個江淮數得著的商人開始在江淮這片富庶的戰場上重新開始搶奪地盤。胡厚福還算是穩中有升,一點一點的擴充套件著生意。而傅五郎就擴充套件的十分喪心病狂,手段比之邢樂康過之無不及,等於是江淮商場之上的一匹黑馬。

如果大家起點一樣,可能生意的擴充套件進度也差的不多。但是傅五郎不同,他是傅國舅的么子,家中還有個當皇后的姑姑,當太子的表兄,長兄次兄也都是朝廷重臣……放眼江淮,敢明著得罪他的官員還真沒有。

於是傅五郎這一年過的順風順水,名下財神迅速積累,還與胡厚福發生過好幾次惡戰,不過最後都因為他手段過於急躁,做生意不及胡厚福穩妥老辣,還是敗在了胡厚福手上。

胡厚福向妹妹寫信只有一個意思:哥哥得罪了國舅家么子,妹紙求指教!哥哥是將家裡生意全盤拱手相讓啊還是與他撕破臉鬥個魚死網破?!

胡嬌暗笑自家兄長奸滑,他明明已經做出選擇不是嗎?

現在只是委婉的跟她支會一聲。

對於瞭解她性格的兄長來說,自家妹子從來不是任人拿捏的軟蛋,就算是國舅的兒子也不行!答案一望即知。

胡嬌笑的事不關已:“這事兒傅五郎說了不算,你家婆母說了也不算,還要永寧公主府上說了才算呢!”

進入年底,韓駙馬三年孝期已滿,公主府上已經除孝。聽說最近永寧公主很忙,忙著四下開始聯絡舊友,似乎是想給女兒尋一門好親事。

不過可惜的是進展並不理想。一則韓駙馬沒過世之前,韓蕊大鬧太子妃宴的事情許多貴婦還記得,另外一則就是韓蕊年紀不小了,長安城中權貴人家的子弟身份門第相配的差不多都已經成親了。剩下的跟公主府沒有交情,也不想攀公主府這棵大樹。

倒是有些人家貪慕公主府的門第,韓蕊的嫁妝,但有此想法的人家必然門第也不高,永寧公主還瞧不上。

傅二夫人卻甚有危機感,跟胡嬌分析了好一輪,最後得出個結論:“這事兒……還真說不準,沒準兒就成了呢!”一想到家中有個那麼潑辣的妯娌,還身份不低,傅二夫人就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