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專心了。

武琛見她這時候才來裝乖,腹中大樂,真沒想到許縣令家娘子竟然是這麼個性子,見了幾次面都沒瞧出來。卻也不揭破她。許清嘉拖了她的手上前去與武琛跟崔泰見禮,又邀請這三人上樓。武琛與崔泰先行,許清嘉鬆開了她的手陪著往上,崔五郎特意留在後面,悄悄兒向她抱拳一禮:“許娘子方才出手,在下佩服!佩服!”

這哪裡是佩服的語調,明明是在取笑她。

胡嬌氣惱,想到上次他被捉弄的噴鼻血,調皮一笑,亦小聲問好,“五郎近日可好?沒有再噴鼻血吧?”

“你——”崔五郎漲紅了臉:“也就許縣令性子寬厚,才敢娶了你。若是沒有許縣令,你這個性子哪裡嫁得出去?!”哪有婦人如她這般無法無天的?

胡嬌悄悄兒一提裙子,不聲不響抬腳便要踹向崔五郎,踢到一半下意識去瞧許清嘉,卻見他的目光已經盯到了她腳上去,雖一聲不吭,可是頗有縣大老爺的威嚴,她只得訕訕將腳收了回來,悄悄放下了裙子,擠出個笑來:“我……地上石子,我往旁邊踢一踢。”

崔五郎悶笑,換來胡嬌狠狠瞪了一眼。

許清嘉覺得頭都疼了,兩人簡直是他當年啟蒙時學堂裡的同窗,先生的視線一時不到,就在桌子底下掐了起來。他伸手牽住了胡嬌的手,溫柔警告:“乖乖走路,不許再皮了。”

許縣令停了一下,寧王殿下與崔泰也稍稍朝後分出了一點神,對崔五郎與胡嬌間的官司也略猜到了一二,武琛不由一笑,崔泰卻是個嚴苛的性子,冷冷瞥了崔五郎一眼:“五郎,我瞧著你最近太閒了!”

崔五郎:“……”

有了這一出,武琛與崔泰上樓都帶著幾分笑意,許清嘉是板著臉牽著老婆,崔五郎跟後面跟著的臘月皆垂下了腦袋裝鵪鶉。一個怕被崔泰逮著小辮子送到營裡去受苦,另外一個是主子犯了錯,她沒跟著勸誡,只覺縣大老爺的板子都舉起來了,卻未放下,心中惴惴不安,恨不得消失。

許清嘉引了三人上樓,湯澤忙起身相讓。他雖不認識皇長子殿下,可是從許清嘉恭敬的態度來看,上來的這男子身份定然不低。

待得許清嘉引見之後,他忙要拜見,武琛抬手托住了他欲伏下去的身子:“湯縣令無須多禮。”

許清嘉又引見了胡嬌:“ 這是拙荊,讓湯兄見笑了。”胡嬌與武琛崔泰以及崔五郎已經有數面之緣,且這幾人都在她家住過,也算是老熟人了。她又與崔五郎交過手,想來武琛也知此事,除了驚訝被這三人瞧見自己當街行兇之外,其實也就尷尬了一下。可是被全然陌生的湯澤瞧見自己當街行兇,那就……有幾分說不出的尷尬了。

這下是真的給縣令大人丟臉了。

——其實人前她還是願意裝的溫柔賢淑的。

湯澤感慨卻是因為許清嘉當初拒婚,沒成想娶的卻是這麼一位女壯士,大大的出乎意料。想來二品大員家的閨女家教定然是不差的。哪裡跟眼前的女壯士似的,有幾分無法無天。

不過瞧著許清嘉的模樣,對他家這位娘子倒很是著緊,想來人的姻緣是當真說不準的,你瞧著不好的,旁人未必覺得不好。

因他兩日之後便要赴曲靖走馬上任,恰今日碰上了定邊軍主帥,也知曲靖染了時疫的村子至今還被定邊軍圍著,便與武琛及崔泰多聊了幾句,也算了解情況了。只因此二人是許清嘉引來的,他心中對許清嘉也頗有幾分感激之情。

等湯澤去了,武琛便謝他上次照顧內眷。王尚兩位美人入了軍營之後便承了寵,王美人如今已有兩月身孕,想到自己說不定明年春就能添個孩子,武琛的心情還是頗為愉快的。

許清嘉哪敢擔皇長子一聲謝字,聽得武琛謝他,連道不敢。

武琛是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