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給的見面禮是個實心的沉沉的小金鎖,禮物十分之土豪,倒符合他一貫的行事風格。高娘子送的是一個金項圈,另備了幾件親手做的小兒衣服。這夫妻倆倒很是相配。

席間高正眉飛色舞,又阻止高娘子喝酒,還時不時給她挾菜,引的胡嬌瞧來瞧去,與高娘子低聲耳語:“這是……有情況?”

高娘子抿嘴而笑,高正笑的志得意滿:“年春我們夫婦倆賀你家添丁之喜,等到了年底便要請了大人與夫人前往我家喝酒了。”

胡嬌是知道他家中有名妾室有喜的,只不過高娘子從來提起此事都是淡淡的,未見得有今日之喜,再瞧這情狀,立即便猜到了:“這是……高姐姐有喜了?!”

高娘子面上的喜意掩也掩不住。

前些日子回去之後,文姨娘想吃石榴,引的她動了氣,晚飯之時頭暈噁心,高正便喚了人請大夫來,結果一診之下便發現有喜了,難為她只當此後都不可能再有孕了,閨女都嫁出去了,誰知道天可憐見,竟然教她懷上了,頓時喜的都掉淚了。暗道總算沒有枉費這些年往娘娘廟捐的香油錢。

文姨娘原本是噁心主母的,哪知道竟然傳出了正室有孕的訊息,聽到信兒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撫著自己的肚子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原本她在這後院是獨一份的,只想著替高正生下兒子,哪怕是庶子,也是唯一的兒子,總歸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就憑這生子的功勞,也能穩穩立足於正室頭上。哪知道高興的太早了,現在正室也有孕了,到時候如果生下兒子來,那她腹中這個就不值錢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正室生下個姐兒,那她這肚子裡的孩子就還值錢。只可惜這種事情要等生下來才知道,再心急也沒用。

她倒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哭了一場便喚丫環打水洗臉,收拾好了往主院去賀高娘子有喜,姿態比之平日恭順不少,其餘妾侍見得她這模樣,少不得要在背後偷偷取笑一番,卻也沒可奈何了。

胡嬌聽了這訊息,少不得為高娘子高興。她是見識過高正那一院子鶯鶯燕燕的,也不得不感嘆高娘子是個心胸開闊的。若是許清嘉後院裡,也不必添一院子,只多一個恐怕她都早鬧將了起來,不知自己要做出什麼事兒來。哪裡容得旁人把勺子伸到她鍋裡?

許清嘉斟了杯酒來賀高正,胡嬌也斟了杯酒敬高正:“我與高姐姐一見如故,很是投緣,今兒也替她高興,以後只盼著縣尉與高姐姐夫妻恩愛,年底添個小郎君,和和□□白頭到老!”她是知道因著高正一意要與許清嘉結交,因此高娘子與自己交好,高正待她便比過去敬重,才有此一番話。

果然高娘子側頭瞧她,目中多有感激之色,只在桌下牽了她的手輕輕搖了兩下。

胡嬌一口乾了,高正如今覺得縣令夫婦與自家交情比之旁人要深厚許多,許清嘉但凡出頭露臉之事必帶著他,其中自家娘子功不可沒,因此待高娘子便愈加上心,也舉杯幹了:“有了夫人這句話,我哪敢對她不好啊?!夫人放心,我以後必待娘子如珠如寶!”

高娘子聽得這話,眼圈都有幾分紅了。

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場面話,不敢指望他待自己能有縣令待胡嬌一半好,但只要能做到相敬如賓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果然高正是個明白人,賀完了許小寶滿月,回去之後他便多抽時間出來陪著高娘子安胎,竟然不似高娘子懷大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