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指粗細的長條,許清嘉拈了一根來嚼,也不忘回答老婆的話:“我估摸著寧王今年是要在天牢裡過年了。聖上似乎沒提過要將他放出來。”

胡嬌一嘆,寧王在天牢裡過年,那小貝就只能關在寧王府過年了。她還想著好幾年沒一起過年了,要是今年寧王出來,小貝說不定哪天也能來家裡過年呢。她還讓廚子準備了許多小貝愛吃的菜色。

“怎麼就不肯放出來呢?”

這個事情比較複雜,而且誰也不知道今上心裡是怎麼想的,許清嘉也不能回答老婆。

一時裡傳了飯來,全家人熱熱鬧鬧鬧坐在一處吃完了飯,稍微消化消化,許清嘉便開始查問兒女功課,又拉了許小寧在身邊讓他背詩。

雖然字不必寫了,但背背詩文也是可以的,胡嬌倒也不攔著父子互動。

事實果然如許清嘉所料,直到了除夕,寧王還在天牢裡待著,看來他這個年果然要在天牢裡過了。

許清嘉與傅開朗在除夕這天特意叫了一桌酒菜,親自送往天牢,順便與寧王做案情的最新溝通。

寧王見到他們來,倒十分高興。他身上今日穿著新衣,面前也擺著一桌酒菜,又見許傅二人也提著酒菜,便招呼他們入席:“來來來,一起坐著吃點兒!這是府裡剛送過來的。”

寧王妃派了人送了酒菜新衣過來,寧王還問起孩子們,那僕人沉默了一下才道府裡的小爺們都很好,聽聞他出事之後,敏郡主還回王府去探望過王妃娘娘。

寧王何等樣人,立刻便從這僕人的話音裡嗅出了一點不同尋常。若不然他為何沉默。 不過如今他自己在天牢,又不能出去,便只裝不知。

許清嘉與傅開朗便進了天牢,與寧王告了罪,各自在條凳上坐了。

傅開朗笑道:“想來寧王殿下這裡是天天有客至,上次來也只有桌子,沒想到這次連條凳都準備好了。”

寧王頓時也玩笑感嘆:“可不是!自從夷邊回到長安城,一時半刻都不得閒。本王總想著找地兒清靜清靜,都躲到天牢了也不能清靜。”這是自今上將他打入天牢,便陸續有人前來探望。

而這些人所求,寧王也心中有數。

許清嘉與傅開朗陪了寧王一杯松葉酒,又挾了一筷子炙鵝吃了,這才道:“王爺是大忙人,聖上這不是瞧著王爺累的慌,這才想讓王爺清靜清靜嘛。”

寧王忍不住大樂:“許中丞也學會玩笑了!”想當年這人多實誠啊,在官場打磨了十來年,也學了些圓滑手段,這句話不但遮掩了今上不信任他,為壓下臣子言論便將長子投入天牢,還順便圓了他們父子之情,倒好似今上此舉乃是疼他。

況且,有了許清嘉這句話,他便知道自己今日是離不開這天牢了,看來這年也要在牢房裡過了。他心中湧上微微失落,到底……他只是父皇手中一枚棋子而已。

可是很快,這些情緒都被許傅二人帶來的松葉酒給壓了下去,連著灌了幾杯之後,肚腹之間暖洋洋的,憶起當年醉臥沙場,還忍不住敲碗唱了兩句軍歌。

許清嘉與傅開朗雖然不曾有機會馳騁沙場,可到底也是在雲南郡守衛戰裡拼死苦守過城池的,聽得寧王歌中豪邁之意,忍不住拿著筷子敲著酒碗唱和,直引的獄卒探頭探腦的來瞧,暗暗咋舌。

寧王喝酒喝到醉倒也不奇怪,酒入愁腸愁更愁,他好端端一介皇子大過年都不能回家,要留在這幽冷陰沉的天牢,這兩位審案的大人倒是更為奇怪。與寧王在天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