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績來。
兄弟二人也有數年未見,蔣敬生的妻子請了大嫂去後宅,到了晚上開了個家宴,宴至一半,蔣文生才似想起來一半,問道:“我今日路過城外的莊子,怎的聽說你將這莊子賣了給一戶姓許的人家?”
這莊子乃是蔣文生置辦,蔣敬生心裡有幾分發虛,但想到從尉遲大人那裡拿到的好處,立刻便心安了起來,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來:“哥哥你不知道,買這莊子的正是州府同知許家,他家夫人是個嬌橫的,看上了咱們家的莊子,據說要給她家小郎君跑馬,我原是不想的,想著這莊子是大哥置辦下來的,哪知道被許同知軟硬兼施,這才不得已賣了出去!”
他一副民不與官斗的模樣,直聽得蔣文生氣沖斗牛,一拍桌子,桌是碗盞全都跳了一跳:“許清嘉欺人太甚!虧得年頭聖上還嘉獎了他,沒想到在地方上卻是這樣兒!”
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蔣敬生見哥哥發了火,便似尋到了靠山,大吐苦水:“大哥你不知道,這許同知最會做面兒功夫,私底下不知道收了多少好東西。可惜這雲南郡他隻手遮天,就算是大哥在京城當官,但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是惹不起他們,不得不將莊子出手,想著大哥年底就回來了,到時候由大哥出面,看他敢不敢還回來?!”
蔣文生乃是正四品的御史中丞,這些年沒少彈劾官員,就算是在京城,尋常官員也不會去與御史臺的人計較,萬一被揪住了小辮子,在朝堂上被噴了,被今上申斥了,那真是得不償失。沒想到回家鄉掃墓,竟然能遇上這種事。
倒是晚上休息的時候,蔣大夫人道:“夫君,此事是不是再打聽打聽?二弟說的……”她這位丈夫以前是一心撲在書本上,後來出仕了離家裡就更完了,對這位庶弟的印象其實還停留在小時候調皮搗蛋,既不喜讀書又不喜習武,人又有幾分懶惰。
但蔣大夫人是婦道人家,帶著的丫環婆子們來了一小午,已經打探到蔣敬生極喜賭博,大部分時間都泡在賭坊裡,便是方才在後臺,二娘子也是愁眉不展,想來日子過的並不好。
“難道二弟還能騙我不成?!”蔣文生聽到夫人半句話,心裡便升起淡淡不豫,“我帶著爹孃三弟上任,二弟這些年在家裡任勞任怨,守著祖業田產,這原是他自己不喜歡讀書出仕,也算不得爹孃偏心。只是怎能因此而淡了兄弟情份,懷疑到二弟身上去?”
蔣文生對夫人這話頗有幾分不喜。
蔣夫人見他這般固執,便小心道:“不如,我改日讓人遞個帖子,拜訪一下這位同知夫人,見見她有多驕橫?!”
“也好!”
強龍不壓地頭蛇,蔣文生想一想,他倒是可以大鬧一場走了,但他家二弟卻是白身,以後還要在這雲南郡長長久久的住下去。
胡嬌接了帖子,約好了日子,等蔣夫人上門,便準備了茶果點心招待。
蔣夫人此行,原本就只是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猜想。她自己心裡不喜蔣敬生,總覺得他那副被酒色財氣掏空了身子的樣子就透著不可信,又聽得家下僕人背底裡議論,暗中覺得他賣了蔣文生置辦的莊子,說不定便是自己外面賭債太多,這才把手伸向了家裡的產業。
及止見了胡嬌,二人各敘年齒,胡嬌不知她所為何來,只在花廳裡招待,談幾句長安風物,見這位蔣夫人似有心事,她想著買了蔣家莊子,理應與蔣家再無牽扯,怎的蔣家夫人還能上門,索性開門見山:“夫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蔣夫人總不能直不愣登問她:我今兒來就是想見識見識威逼買走了我家莊子的人有多驕橫的!
唯有含糊道:“我與夫君在任上,這幾日才回來,家裡還留著二弟夫婦一家,想著二弟對夫人多有得罪,瞧在我家夫君面上,還望夫人能夠不予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