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目前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明非大師把了脈,隨即皺著眉頭對旁邊那憨實和尚快速道:“師弟,麻煩你。”

這句有頭無尾的話,別人聽得雲裡霧裡,但那憨實的和尚卻立時點頭,並手腳利落地開啟藥箱,自裡面拿出一顆烏黑黑的藥丸遞給明非大師。

明非大師將藥丸強行逼耿言暖吞下之後,又立時將耿言暖扶起,他盤膝坐下的同時,一掌按在了耿言暖後心之上。不久,便見隱約有黑氣自耿言暖頭頂緩緩飄出。

那邊蔓延的火勢隨風而動,燒得越發濃烈,即使有普濟寺眾多僧人幫忙滅火,仍舊折騰了半天,才將火勢給控制住,但當最後一竄明炎火苗在冷水澆潑下熄滅時,這個獨立小院,三間相連的廂房都被燒得僅剩下焦黑的磚塊,與仍在冒煙的炭黑樑柱而已。

而這邊,一眾女眷都心驚膽顫默默注視著為耿言暖運功驅毒的明非大師。

半晌之後,明非大師緩緩收了掌力,他站起來的時候,身體卻微微晃動了一下;看樣子,這驅毒所耗費的內力也是非一般的驚人。

“明非大師,言暖她怎麼樣?”夫人關切之下,連忙著急詢問了起來。

明非大師緩緩睜大了無神光的眼睛,默然看了她一眼,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長相憨實的和尚見狀,招手將其他僧人將明非大師給扶下去休息之後,才回頭答道:“這位夫人,師兄他已經暫時將那位少***毒氣給壓制住了,只不過……,你們還是先將她抬進屋子裡好好照顧著,貧僧這就讓人為她抓藥來,至於詳細的情況,還是等師兄他調息過後,才與夫人你細說吧。”

“這樣呀?”夫人忐忑不安地看著他,隨即又道:“有勞大師了;哦,真是失禮,未知大師法號是?”

“貧僧明空。”長相憨實的和尚略略垂首,又是一聲謙遜宣佛,然後才道:“這位夫人,你不必客氣,還是趕緊安頓眾位施主要緊;貧僧這就出去抓藥。”

夫人送走了明空,又對一眾前來救火的僧人表示謝意之後;然後將東方府一眾女眷集合起來;她發現,同樣房間起火的東方妮與姬素憐及其他人均安然無恙,就連耿言暖房裡貼身侍候的小曼也因前去茅廁,而安好如舊,唯一在這起火災裡出了意外的只有耿言暖一人而已。

安頓好耿言暖之後,夫人陰沉著臉,首先將妙兒與小曼叫到跟前來。

若單單是失火,夫人還會相信這是意外,但耿言暖眼下危急的情形卻並是因為失火,而是因為手上被蠍子蜇了一下。

這蠍子,白天的時候,東方妮與姬素憐二人之間就因那盒摻了害人東西的藥膏,而起了紛爭,這會若有人跟她說,這只是單純的意外,她是絕對不可能相信。

“小曼,我來問你,你是什麼時候離開房間去茅廁的?”

小曼一臉悲慼垂著頭,小聲抽噎著,答道:“回夫人,奴婢大概在起火前一刻鐘就離開了房間;奴婢離開的時候,還跟妙兒說了一聲,讓她照顧大少***,沒想到……”

“那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異狀?”

“異狀?”小曼茫然抬頭,眨著眼睛,想了一會,才黯然搖頭,道:“奴婢沒發現有什麼異狀,這個時辰,每個人都在房裡睡覺,四周靜悄悄的,奴婢當時一個人走在去茅廁的路上,心裡還挺害怕的。”

夫人揚了揚手,沉聲打斷她,“嗯,你先下去照顧言暖吧。”

小曼不明所以,聞言自是乖巧點頭退下。

“妙兒。”夫人看著跪在地上,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的丫環,聲音滲著一絲駭人的寒意,雙目更泛出陰毒的神色定定盯著她,道:“你現在跟我說說,房子起火的時候,你都在幹些什麼?為什麼你沒有及時發現失火,更沒有及時將大少奶奶叫出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