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怒火奔湧向前,一往無前。

摩擦出咻咻之音伴唱,喧囂了一片空域,好不熱鬧。

雙方噴發出的彈幕在空中交錯,震盪得空間動盪,旋流縱橫肆虐。

三發子彈“鋥鋥鋥”穿透了油箱,點燃油料,熾烈膨脹,轟的一聲撐開鐵壁爆射無忌,綻放出一團焰火,閃亮了天空。

一團,兩朵,三連發,四季花開,震驚了八方。

零號,零號還活著,他在阻擊日機,這,這是真的嗎?

重炮陣地上計程車兵們從痴呆中驚醒,淚眼朦朧,不敢置信地盯著遠方,一眨一不眨眼,心神迅速復甦。

一名士兵抬手逝去眼角的淚水,髒汙的袖口在臉上留下一道道痕跡,像個泥娃娃,髒兮兮。

佈滿塵土硝煙的袖口眯了眼,生疼,視線模糊不清,看不清楚,不知道零號的近況怎麼樣?

他心急如焚,左右看了一眼,探手掐在左側大個子的腰間,向右一擰。

“啊”大個子驚撥出聲,從觀摩中回神,側頭怒視瘦猴子:“你個癟犢子玩意,掐我幹什麼?”

“呃,不是,不是……”瘦猴子搖手晃腦,一臉焦慮,順手指向南方,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零,零號,怎、怎麼樣……”

“滾犢子!”大個子一把推開他,急轉頭看向南方,凝視那道牽腸掛肚的身影,呢喃細語:“你沒長眼睛啊,零號,零號在狙擊日機,好……”

兩人鬧出的動靜驚擾了旁邊計程車兵,人心復甦,從呆滯中變得活躍起來,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一上一下的做運動,唯獨沒有發出聲息。

很怪異的現象,好像害怕驚擾了教官的戰鬥,皆在寂靜中舉槍助威,很有力度感,看似使出了渾身之力。

這一舉動延綿而開,像波浪一樣在人字形陣線上傳開,此起彼伏,搖曳不定隨風盪漾。

這是勝利的標誌,兩百名炮兵瞅了一眼,心氣越發高漲,忙不迭地填彈,發射,炸死鬼子!

只因教官隻身阻擊日機,換來一份安穩的殺敵環境,把握時機,快,再快點,炸碎小鬼子,通通炸死……

炮聲隆隆震得大地顫悸不止,感測到人字形陣線的南方,那裡躺著一個纖弱妙曼的人兒,她渾渾噩噩,痴呆地睜開乏力的眼簾。

旁邊一位丰韻的婦女在掐她的人中,淚眼婆娑,嘴臉不停地念叨:“丫頭,醒醒,你快醒醒,零號,零號沒有犧牲,沒有……”

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滴落在杜鵑的額頭,臉頰,脖子上,喚醒了她一絲渾噩的神智。

當眼簾被滴落的幾滴淚水刺激得連續眨動的時候,她甦醒過來,也聽清了最期盼的資訊,但她不相信。

因為婦人在啜泣,哭得那麼傷心,一張臉抽痛得糾葛了心神,所以他死了,自己為什麼還活著,生無牽掛,一死了之……

婦人見她甦醒,忙不迭地替她擦拭淚眼,喜意泛上臉頰,太好了,她沒事了,不,她的心死了?

不,自己的女兒與她一般大小,可惜被鬼子糟蹋了,她不能死,她就是自己的親閨女!

“丫頭,你醒醒,千萬不要想不開,零號真沒死,你看看周圍……”

沒死?他真的沒死嗎?

杜鵑不信,但不經意間側頭觀望,見士兵們都在舉槍助威,這,這勝利地歡呼為什麼沒有聲音?

心存疑惑,但發覺士兵們興奮的神色,她的死志迅速冰解,化為烏有,遍體力量復甦。

“他真沒死?”呢喃自語,她依舊不相信,在婦人點頭喜極抹淚中相信了事實。

“零號好著呢……”

婦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杜鵑一骨碌爬起來,四肢爬行前進,蹣跚起身,晃晃悠悠地撲上工事,擔心得婦人疾步上前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