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展相公為何要毀我師兄室中之物?”

卻見展夢白驚呼一聲,倒退了三步,噗地坐在雲床上,目定口呆,呆了半晌,突又大聲道:“這蒲團換過了麼?”

鐵骨大師見他舉止失措,知道其中必有原故,阻住了神機大師怒喝,沉聲道:“什麼換過了?”

展夢白急急道:“這蒲團可是昔年方丈所用之物?”

鐵骨大師方自搖了搖頭,展夢白卻已竄過來一把抓住了他,道:“昔……昔日那蒲團,到那裡去了?”

他心情太過緊張,語聲竟也有些顫抖起來。

鐵骨大師道:“貧僧也不知道,但想必是可尋得到的。”

展夢白嘶聲道:“快……快去尋來。”

鐵骨大師皺眉道:“尋來何用?”

展夢白手掌捏得更緊,道:“那蒲團中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這秘密關係著天下武林的命運!”

突聽鐵骨大師道:“哎呀,碎了……”

展夢白身子一震,顫聲道:“蒲團碎了麼?”

鐵骨大師搖頭苦笑道:“老衲的手腕,要被相公捏碎了。”

展夢白松了口氣,也鬆了手掌,鐵骨大師卻已轉身而出,道:“那日檢點大師伯遺物之人是誰?”

門外有人道:“是大覺師兄!”

鐵骨大師道:“快去尋他來。”捧著手腕,轉身苦笑道:“那蒲團中究竟有何秘密,不知展相公可否跟告?”

展夢白長嘆道:“在下此刻心亂的很,便是說也說不清楚,少時尋著蒲團,在下自當奉告。”

他坐立不安地在室中踱來踱去,鐵骨、神機心裡也不禁跟著不安起來,突聽門外有人道:“弟子大覺在此恭候吩咐。”

三人齊地精神一震,齊地脫口道:“進來。”

只聽門外應了一聲,接著是一陣整理衣衫之聲。然後,一個方面大耳的灰袍僧人,大步走了過來。

他腳步沉穩而緩慢,每走一步,都彷佛生怕踏死地上的螞蟻似的,果然是經管雜務的穩重人才。

鐵骨大師聲問道:“大師伯的遺物,可是你負責的?”

大覺和尚垂首道:“是弟子負責的,每件遺物,俱有清單,弟子已帶來,恭請兩位師伯清查。”

鐵骨大師嘆道:“誰要你的清單,只問你昔日在這方丈室中的蒲團,你此刻放在那裡去了?”

大覺和尚卻已雙手捧來一張清單,垂首道:“弟子做事,絕不敢馬虎,大師伯每樣遺物,都未曾遺失。”

展夢白松了口氣,喃喃道:“謝天謝地……”

卻聽大覺介面又道:“只那蒲團……”

展夢白心頭一震,脫口道:“蒲團怎地了?”

大覺和尚瞧了他一眼,緩緩道:“只有那蒲團與佛珠,弟子已將它隨著大師伯的遺蛻一齊火化了!”

展夢白只覺喉頭一甜,鮮血上湧,急聲道:“你……你……”話未說完,鮮血已自口中濺出。

鐵骨大師驚道:“展相公,你怎地了?”

展夢白仰天嘆道:“完了,完了……”

直過了頓飯功夫後,展夢白才能定下心神,將如何遇著灰眉和尚,如何聽他說出秘密的經過說了出來。

鐵骨、神機先是聽得目定口呆,繼而唏噓感嘆!

到後來兩人不禁齊地流下淚來,道:“四弟,苦了你了,師兄倒也錯怪你了,但望你早登極樂,早得安息。”

展夢白更是滿腔悲憤,說不出的失望,茫然走到門口,仰望蒼天,意興之蕭索,真非言語所能描說。

突見又是一個灰袍僧人大步奔來,喘著氣道:“稟告師叔,山下有個人在發了瘋似的呼喚展相公。”

展夢白心頭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