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夷其三族。”

曹操嘴角微微一揚,卻又似有猶豫,“伏完雖然犯了死罪,但其女到底貴為皇后,孤若將之正法,世人豈非會認為孤不敬皇帝。”

華歆慨然道:“國公威加海內,四方之內,誰敢對國公妄加指責。況且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國公若不斬那伏皇后,不但會為世人視之為徇情枉法,更會助長那些心懷不軌之輩的野心。所以,歆以為,於情於理,那伏皇后都非殺不可。”

曹操又沉吟了片刻,方才沉聲道:“子魚言之有理,逆賊不殺,何以震懾人心。傳孤之命,令宮中速以皇帝的名義擬一道詔書,依律盡誅伏氏三族。”

下完了這道命令,曹操也算解了一口氣,面上便顯出幾分輕鬆之色。

這時,華歆卻湊上近前,低聲道:“國公,如今雖然逆臣盡誅,但所殺的皆是露出行跡之輩,而暗中懷有不臣,心向劉備者尚大有人在。若然將來國公發兵清剿劉備,而劉備又趁機派人在中原煽動,這些人必然又會死灰復燃,長此以往,總歸不是辦法。1曹操會意三分,卻又故作不知,問道:

“那以子魚之見,當如何清除這些野心之輩。”

華歆面露獰笑,“這些跳樑小醜所以時不時能跳出來興風作浪,無非是打著擁護漢帝的名義,倘若漢室覆滅,則便斷了這些人賴以蠱惑人心的旗號。所以,歆以為,如今之勢,唯有國公代漢而立,身登九五,方才是萬全之計。”

華歆這是在藉機勸進呢。

在此之前,也不是沒有勸進過,不過,曹操還是極力的表現出吃驚的表情,“孤當年起義兵,乃是以興復漢室,重整朝綱為己任,而今若是代漢而立,豈非被世人視為亂臣賊子,子魚啊子魚,你這是要陷孤於不義呀。“華歆慨然道:“秦無道,項氏代之,楚無道,而劉氏興,此乃天理迴圈也。而今漢室四百年,至桓靈之時,朝納**,民不聊生,可謂氣數已盡。國公應天之命,掃清**,平定四海,以功德而取代劉氏江山,正是上應天命,下合人心呀。”

曹操的目光中湧動著不易覺察的興奮之色,也許,年輕氣盛時的他,亦曾以復興漢室為己任,也許,恭迎漢帝於許都之時,亦曾想有朝一日還政與君,又也許……但到如今,權傾天下,威震四方,他自也深知權力的道路,便如溯江而行一樣,不進則退。

名利二字,誰又能放下暱?或者說,放下之後,身家性命,子孫的安危,誰又能保證能夠得了暱。

不是不放,而是不敢放吧。

不過,向來是我行我素的曹操,在這件事上卻猶豫不決起來,畢竟,這種事,縱觀古往今來也沒幾個人幹過,沒有幾個榜樣能夠供他參考學習。

華歆敏銳的注意到了曹操的心裡矛盾,便退一步道:“國公若尚有擔憂,不妨先進位為王,試探一下天下人的反應,若是擁護者佔絕大多數,那便代表天下人心皆已歸附國公,國公便可沒有顧慮的再行下一步之舉。”

“進位為王?”曹操這時的表情就輕鬆了許多,但仍道:“這件事嘛,還是容孤再考慮考慮吧。”

雖然曹操仍是沒有直接答應,但這一次的口氣與神情卻與先前大不相同,華歆自然也就會意。

於是,在這次的會面之後,華歆便開始糾集百官中志同道合之入,又如上次勸曹操進位魏公一樣,不斷的開始勸其再進位為王。

當曹操平定了中原的叛亂,正在為王爵之位而努力之時,方紹已跟隨著劉備回到了漢中。

由於大司馬府的遷移,許多官員和家屬也從成都遷往了漢中,一回到南鄭,方紹便匆匆的趕往了自己府邸,這一次與兩位夫人一別又是數月,男人嘛,憋了這麼久,身理與心理上都急需洩火,不過,令方紹的意外的是,他的“陰謀”卻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