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軍民計程車氣將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而對那些心向劉備,蠢蠢欲動之徒而言,必然是莫大的激勵,軍事上的失利必會引發政治上的動盪,這才是曹操真正顧忌到的。而這同樣也是他在劉備稱漢中王之後,便在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匆匆的對漢中發起進攻的原因。

在群臣之中,有一雙深邃的眼睛,正悄悄的注視著沉默的魏公。那雙眼睛如狼一般深邃,彷彿可以輕易的洞察人的心思,但卻又如冰湖一般的沉靜,白茫茫的霜色鎖住了自己的心,讓人無法看清那冰封的湖面之下,究竟藏著怎樣的暗流湧動。

許久之後,那人緩緩道:“劉備自立為王,中原之中,那些明裡臣服於丞相,暗中卻向劉備獻媚的宵小之徒,必然個個都蠢蠢欲動。丞相若就這般被迫退兵,劉備若再緊跟著兵出秦川,那幫宵小之輩,必會趁勢煽動作亂,如此,則禍害更甚矣。”

區區數言,卻與諸人的看法大不相同,而且,正切中曹操心思。

曹操神色微微一動,抬起頭來,尋著聲音掃去,然後,在人堆裡找到了那說話之人。

那人面色白淨,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但髮間已是銀絲過半,昨一看去便異於常人。

那人見曹操望向這邊,忙將頭微微低下,與其說是不敢正視曹操的目光,倒不如說是不想讓曹操看清楚自己的眼神,因為他同樣知道,迎面而來的,同樣是一雙可以窺人心機的眼睛。

曹操盯著他良久,臉上忽然綻出些許笑容,“原來是司馬仲達口網,嗯,你的話,有些道理。”

其人,正是司馬懿。

司馬一族乃是極為古老的一族,早在夏商之時,便為顯貴。至漢時,其祖司馬昂破秦有功,被封於河內,其子孫遂以其為家。到漢安帝之時,生徵西將軍鈞,均又生豫章太守量,量又生潁川太守雋,雋又生京兆尹司馬防,而這個司馬防,就是司馬懿的老爸了。

若論家世之顯赫,淵源之流長,縱然是當年號稱‘四世三公’的袁氏,也比不上這司馬一族。

這時,劉譁卻道:“伸達之言固有道理,只是方今襄陽勢危,若然有失,則宛洛將直接暴露在關羽的兵鋒,由此而引發的禍害,只怕同樣不輕。”

曹操沉眉思索了好一會,忽然問道:“妙才所部現在何處了?”

座下曹真道:“回丞相,妙才的兩萬兵馬,現下已至祁山,正準備經武都南下。”

曹操站了起來,走到懸掛的大地圖前,細細的端詳參研了一番,然後,表情堅定了許多,似乎是做出了決斷。”孤此番徵漢中意義重大,豈可輕易退兵,就等妙才軍馬一到,兩路夾攻漢中,看那劉備怎麼應對。至於襄陽方面,襄陽天下堅城,子孝的才能孤也深知,關羽兵鋒雖利,料想一時片刻也威不了什麼氣候,不妨先等等看吧。”

當東面漢中戰事陷入僵持,中路襄陽勝負難料之時,遙遠的東方建業,一人正匆匆的踏入吳侯軍府雄偉的大門。

“子敬呀,你總算來了,孤正等著你好做決策呢。”

議事堂中,孫權下階相迎,一臉親切的笑容,沒有半點當主子的威嚴與氣勢,那副言態舉止,儼然在迎接一位久別了的故友。

魯肅卻不敢以故友自居,忙拱手道:“主公將西面之事託負與肅,肅動身之前,總得花些時間部署一下,以防不測。來晚了幾天,讓主公久等了。”

孫權攜著魯肅的手入內,笑呵呵道:“子敬盡職盡責,有子敬你主持西面大局,孤便可高枕無憂矣。”

主臣分別落座,魯肅開門見山的問道:

“主公,先前肅的密奏想必主公已經收到,但不知北伐的兵馬準備的怎麼樣了?”

孫權笑了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這個先不急,子敬,聽聞你以身涉險,親自去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