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

是,一定是這樣!水亮緊緊抱住這世上僅剩下的一點熱呼氣兒。

在去過張水兩家的墓後,水亮開口了“我還能保護你,還有你來讓我保護!”

休養生息的兩年中,兩人一直沒有夫妻之實,水亮還是顯得抑鬱寡歡。印度的老爺兵們(一見真照面了轉身就跑,要不就裝死,中國軍都稱他們為老爺兵)縮了回去,中印佈防重新調整後,水亮被調到了新疆騎兵團--備戰蘇聯。

文革後期有訊息傳來--要回復高考了,張蘭把張菊從鄉下接回家讓她複習準備高考,張菊不忍心--兩人只有張蘭一人的糧票根本不夠裹腹,張蘭又老以她在鄉下虧了身子,現階段又要高考,身體更加需要營養為由,把能吃的東西幾乎全讓給她了,不行,眼看姐姐餓暈了好幾次,還總說是走的太快或站起來的太猛,張菊想要偷跑了--回到鄉下去了。

張蘭急了,你要是不考大學一輩子就完了,別說我餓幾天,就是我餓死了也得讓你考,今天你敢跑我就和你斷絕關係,你前腳伕跑我後腳就死在你面前!

張菊使勁哭說姐,我哥當年去入伍你也是這麼說的,不也沒死麼!可我現在要是不跑你就餓死了--姐妹倆抱著痛哭,誰也不知道這文革啥時候是個頭!

張菊不是水亮--沒走成,張蘭在經歷了水亮入伍事件後,學會了直接把菜刀架自己脖子上。能入口吃的東西被姐妹倆推來讓去,誰都不肯多吃,倔到最後東西都快要發黴了,才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了,張蘭起先還是不肯吃,張菊哭著說你不吃我也去拿菜刀去。

就在姐妹快要餓死之前,水亮回來探親了,發現張蘭張菊居然快餓死了,都沒想著要給他這個大男人、一家之主、家裡的頂樑柱、在所有死去親人的前面發誓要保護她倆、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說時,開始破口大罵--逮到什麼罵什麼想起啥罵啥,從張蘭張菊到神佛老天全罵完後,去給姐妹倆弄了一大攤吃得,餵飽姐妹倆後才問為什麼不給他說?

從沒見過水亮罵人,更不知道他還能這麼罵的倆姐妹才回過神來,面面相覷後都繼續保持著沉默,見張蘭不吭氣,水亮就死瞅著張菊,張菊眼淚都掉下來了,搖頭跑出門說去同學家今晚不回來了――要和同學一起復習功課。

吃飽了跑的確實是快,水亮沒攔,不過這個不能也跑了,等張菊一走就把門插上了,逼到張蘭跟前問“你說不說?”張蘭也快哭了,可就是搖頭,一搖就把眼裡就攢的眼淚都搖下來了,這下張蘭可是再也憋不住了,撲到水亮懷裡放聲大哭,她忍了好多眼淚了,自從父母死別戀人生離後,頭一次這樣盡情的宣洩。

水亮心都讓懷裡的女孩兒哭碎了,自己的心愛的姑娘是這麼好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兒,怎麼就跟著自已糟了這麼多罪呢!?抱著她親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哄她心疼她才好,張蘭偎在水亮身上,覺得自己就象取暖的小動物似的,只要緊緊靠緊熱源--水亮,就舒服的四肢百骸都軟了,水亮的親吻又熱又癢,張蘭咯咯的笑出了聲,感覺就像是兒時相互玩鬧時一樣,她也有來有往的親了回去,似是以為他倆都回到了孩提時代--無憂無慮,肆無忌憚得伸展著肢體,纏住水亮--這個從小就跟他一起玩的哥哥,百無禁忌在他身上動來動去--張蘭一直曉得,不管發生什麼事水家哥哥都不會讓她摔著碰著。

水亮聽到耳邊又響起了水蘭花的笑聲,多久沒聽到過她這樣笑了?!好像已經成了上輩子的事!那樣可愛那樣讓他動心讓他動的心都疼了,水蘭水--是水亮的蘭花,是他的花兒,他的!他一個人的!誰都別想從他懷裡搶走的花兒,誰也別想欺負她,他要把她契到自己的身體裡靈魂中,帶著她一起去沒有憂愁傷心的地方,再也不分開永遠無別離,握緊她有些乾裂開了的手,想起以前幫她擦帶蘭花味兒的手油時,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