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吃兩口,明顯等著新人來。

飯館外面是馬路,許多人吃完了出去站在外面花壇邊抽菸,玻璃窗戶上的紅雙喜和吉祥娃娃喜慶又漂亮,雖然沒有三江飯店裡絢麗的燈光和綵帶,到處的氣球還是氛圍熱烈。中間有一對新人的婚紗照,隔遠了又隔著流動的人看不清,能感到兩人都笑的喜悅,不過這喜悅還是沒有新人那邊敬酒的感知強烈。

從前的喜事中,四個子女,忠旭的兩場喜宴都辦的熱鬧,在趙家屋裡,在陳家屋裡,誰也沒虧待過她,她自己也有那個好命,前後兩任別的不說,從當家做主一事上明眼可見,反倒有時候她脾氣大,老張在趙舒慶和陳啟明面前說話還有些不好張口。

一樣的人幾樣的命,忠傳假如說人,應當過的也好,她的脾氣擺在那裡,也能幹勤快,該沒有婆家不滿意她,或許要聽丈夫和公婆的,但真正有事,她也是個能服軟,能做主的人。忠傳出去,反而比忠旭更叫人放心些,忠傳能吃得下虧,反是忠旭那個脾氣容易招人,萬一遇上個厲害的妯娌或者姑子,不定有她什麼日子好過,你說你多厲害,多的是比你厲害的。

從前黎書慧就是這樣擔心她,深怕到人家屋裡去吃虧,深怕男方品性不好,深怕婆家公婆難伺候,深怕她個人不爭氣脾氣怪遭遭的不招人待見,深怕她二天走難路。一個孃胎裡滾出來的兩個姑娘,一個犟在骨子裡藏著,一個犟的張揚刺目。

都是註定好的,一個人生來要走哪樣的路,生下來就註定好的。

老張在那兩個穿唐裝的娃娃身上輕輕的摸,指腹上也沾下來一層金粉,兩個娃娃乖生生的,這盒子可真漂亮,他把盒子翻轉來反覆觀看,邊上的人說出來與他同樣的觀感:“談不好這盒盒還比這裡面的東西值錢點。”

有人笑:“那不至於,他這裡面還有包煙呢,這一包煙嘜已經二十幾了噻,還有恁多糖啊餅乾呢,只是這盒盒是做的好看,我看現在結婚的花樣兒都整得好看,這些盒子哦,房間吶,兩個人穿的衣裳啊,都好看。不嫌麻煩的話,人家有的結婚還興換衣裳呢,一個酒好幾套衣裳。出門的,結婚的,敬酒的,搞的名堂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