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七斜睨著她,堅持說道:「那你背過身去,不許偷看。這是我的獨門殺雞秘訣,若是被你學去,你又不肯付拜師的束脩,那我豈不是吃了大虧,」

齊映月氣得轉過了身,聽到蕭十七在唸叨:「不許看啊,還沒好呢。」

一陣窸窸窣窣之後,聲音離得越來越遠,齊映月不耐煩地動了動腳,問道:「你拿著雞去哪裡了?好了沒?」

「我總不會把雞生啃著吃掉,你急什麼急?」蕭十七笑著答,過了一陣後他說道:「好了。」

齊映月忙轉過身,見蕭十七人在靠近院門處,提著已經殺好的雞朝她走來。

「裝雞血的碗呢?」齊映月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四下尋找裝雞血的碗。

蕭十七從雞身下拿出碗遞給她,說道:「在這裡。」麗嘉

碗乾乾淨淨,刀上也乾乾淨淨,齊映月驚訝地問道:「雞血呢?」

蕭十七理直氣壯說道:「埋在了土裡,你放心,保管看不到一滴血,你不用怕。」

雞血拿來煮羹,或佐上韭菜炒,皆美味又滋補。上次雞血被他灑了一地,這次又被他倒掉了。

聽他話裡的意思,他是擔心齊映月害怕,才把雞拿得遠了些去殺,好心倒掉了雞血。

她只覺著滋味複雜,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籠子中還有兩隻雞,這隻黃鼠狼沒有離開的打算,以後定會吃更多的雞。

齊映月為了不再浪費,肅然說道:「我不怕,以後殺雞,雞血還請好生放在碗裡,我有用。」

蕭十七看了她幾眼,淡淡應了聲。

齊映月沒再多說,進屋燒了開水,在井邊清理褪毛。

蕭十七閒極無聊,倚在灶房門邊看稀奇。

齊映月打理乾淨雞毛之後,剖腹反覆沖洗。水桶裡的水用完了,她走到井邊,將水桶扔下去打了水,絞著繩子將水桶提起來。

木桶打滿水很重,齊映月一般只打半桶水,搖上來雖說很吃力,做慣了倒也無事。

手上忽然一輕,她抬頭看去,蕭十七抓著繩索,直接將水桶提了上來:「就這麼點水?」

齊映月本來想道謝,聽到他毫不掩飾的嘲笑,馬上閉了嘴。

舀水沖洗乾淨雞,剁掉雞頭,把雞泡在清水裡去除血水。

蕭十七又有話說了:「雞頭既然要扔掉,先前殺雞的時候,你為何還要留著?」

平時百姓家裡吃雞,雞頭哪捨得扔掉,齊昇與齊映月都不喜歡,無人吃就扔掉了。

齊映月見蕭十七還耿耿於懷上次割掉雞頭被嫌棄,她撿起雞頭說道:「既然蕭公子喜歡吃的話,那我就給你留著吧。」

蕭十七馬上說道:「我可不吃這玩意兒。」

齊映月暗自翻了個白眼,扔掉雞頭端著木盆往灶房裡走去。

蕭十七跟著轉身,喋喋不休問道:「你要如何煮來吃,燉雞湯?」

真是煩死人!

齊映月斜著他,不耐煩答道:「不燉!天色不早,哪來得及燉雞湯。」

蕭十七深以為然唔了聲:「你早就該想到,提早準備就不會來不及了。記得明日吃飯早飯後,就把雞抓來殺了。」

齊映月深吸氣,咬牙不去理會他,前去櫃子裡翻出去年秋上曬乾的蕈,洗乾淨泥沙之後,加熱水泡發。

蕭十七目不轉睛看著齊映月忙碌,伸長脖子好奇地道:「原來還有山珍,你櫃子裡究竟藏了多少寶貝?」

齊映月防備地看著他,下意識側身擋住了她的罈罈罐罐。

蕭十七換了只腳站著,嗤笑道:「真是小氣。不過齊月亮,我瞧著你的未婚夫婿家,與你家不一樣,門不當戶不對啊。」

齊映月心頭莫名的怒火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