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跟著回了將軍府,準備過了今日再回尚書府。

晚間,陳老夫人將陳老太爺趕到了書房,要與她同眠。林莞婉知道這是有話要與她說,乖巧的應了。

到了夜晚,果然陳老夫人在睡前留了盞燈,神色嚴肅的與她說起話來。

“你可知前幾****去你房間翻什麼?”

林莞婉茫然搖頭,若不是陳老夫人現在提起,她都忘記這茬了。

陳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徐徐道:“你母親的事,戚媽媽也和你說過,懷疑用的物什被人添了東西要的命。所以我才不放心親自去查了趟。”

聽聞是此事,林莞婉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我細細的看了你屋中的東西,是沒有找出一樣可疑的來,而又聽見木香說起你的香險些被換的事,再從新檢查,還是一無所獲。”

“你知曉的,你母親去世,我們都懷疑是那毒婦所為,戚媽媽也說與她脫不了干係。但也只是知道那毒婦在屋裡放了什麼東西,而這個還是她在你母親去世那日無意聽到的。是俞媽媽清理那幫做手腳的丫鬟時,一丫鬟被捂嘴前喊出聲。”

林莞婉一驚。想要張嘴問什麼,被陳老夫人一個眼神示意壓了下去。“戚媽媽沒有和你說這個,是怕你忍不住,尋了那毒婦去,沒有證據反被害。當年那些丫頭早被賣了打死了,唯一知道事情的就怕是戚媽媽與俞媽媽。而當年那毒婦也只是懷疑戚媽媽得知了真相,又不好無名起師,便在收拾你母親房間時故意說尋了樣會使人早產的藥材嫁禍。說當年林浩鵬早產就是你母親所害。”

“你母親那時候都去了,自是不能喊冤,我想震住她。卻被她早一步想到直接在靈堂嚷了出來。後來戚媽媽為保你母親清白。便說一切都是她自己主動做的,更要以死明志還你母親清白。那毒婦當是不敢讓她再死在眾人面前,反倒成了欺喪主之奴的惡婦,就故作大度。將戚媽媽送出。卻暗中要滅口。”

“所幸你奶孃逃了出來。撿回一條命。我也是怕那毒婦舊計重施才去了你那,以我的本事沒有尋到東西,怕是真的沒有。如今她也不在府中。我更加放心了。不過以防萬一,你和你兄長屋裡薰香時還是放入解毒丸,用個三個月,我相信有什麼也都要無礙了。”

老人說完,嘆了口氣,便沉默了下去,眼角淚光在燭火照射下閃著晶瑩。

林莞婉受到一陣衝擊,緩了會才從當年真正事實中平復,原來戚媽媽當日不過也只是往輕了說哄住她的。

林莞婉當年年小,記不清事,如今只是從隻言片語間,也已能感受到當時戚媽媽心中的苦,外祖一家無能為力的憤怒。不由得也紅了眼。

“外祖母,如今繼母不在了,我也是沒有什麼怕的。祖父也不再避著,肯指點哥哥功課,一切都會好的。”林莞婉用手指拭去淚珠,又握上老人的手,輕聲道。

陳老夫人自將小陳氏趕出陳家,又知林老太爺將她送到了靜月庵中,雖不算為女真正報了仇,心底好歹也是有了些慰籍。“只要離了那種毒婦,一切都會好的。你祖父未將她休出林家,也是為了不讓你父親再被豬油蒙了心,又娶個禍害回來,你們兄妹如今在尚書府再無人敢動一分。你也好好跟著你大伯孃學管家,將來都是有你的好處。”

老人愛憐的撫著少女發頂,有些語重心長的感覺。

林莞婉有所觸動,卻對將來一詞感到茫然。

羅家的事暫告一段落,父親因此也沒有與那個與祖父有罅隙的曹牧之扯上關係,可她總是不安。

近些日子林家被抄斬的畫面,總是再度夢見,在一片血光中醒來她是心悸不已,生怕這些再次發生。可祖父雖對她百樣都好,卻從不與她和兄長談及朝堂中事,這想讓她想探探也不成,又怕過於刻意糾纏,引祖父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