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下來了,沒等死就得處理掉。你看到羊肚裡有的,那是將吃進去不久的,所以還看不出來。地膜用完一次就沒用了,誰回收?也沒人管的。”鐵蛋兒說道。

“我見草地裡到處是黑乎乎的地膜,這是環境汙染呀,羊又吃這種東西,這不是得想個辦法處理一下?長期下去,整個草地都會毀了。”山丹有些擔憂。

“是了,地膜估計是有毒的,掛住地膜的草地草都枯死了。”鐵蛋兒回答道。

“我估計不止是江岸草原有地膜,是不是我們這一帶的草原土地都承包出去種朝陽陽了?一路回來看到到處是金燦燦的朝陽陽。”

“是了,咱們這方圓幾千公里的地皮估計都承包出去了,都種朝陽陽,我見電視上都說到咱的朝陽陽成規模了,他們不知道咱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啊!”鐵蛋兒嘆息。

“那你那養羊碰上草地上這麼多地膜咋辦?”山丹回頭問二蓮。

“沒辦法!不過是自己個兒放自個兒的羊,儘量繞開地邊兒,到地膜少的地方放。那也每年都有幾隻吃了地膜的羊得降價處理。”二蓮無奈地說。

“鄉政…府也不管?這麼大片的環境汙染也無人問津?”山丹有些疑惑。

一路坐班車回來,過了大青山之後的草原,到處飄著像一整匹一整匹黑布的地膜,有些靠近田地的草地幾乎被黑色覆蓋,各級政…府都熟視無睹?不作為?

“沒人管!沒錢賺誰管了?要是有錢賺,你看有人管沒有?”鐵蛋兒有點譏諷地說。

“那這麼下去還了得?不出幾年,前些年治理風沙退耕還林好不容易取得的成績都會白費了,草原繼續沙化,環境越來越差……”山丹想起九十年代初期春、秋、冬一年三季的沙塵暴就心有餘悸。

“現在哪還有人管?政…府領導走馬觀花地換,每一茬上來撈夠油水就走了,哪有人實實在在為老百姓辦事?”鐵蛋兒無可奈何地說。

“唉!就是大家個人也要有意識,環境破壞了,是我們自己要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要是每個人都看見地膜就能給它收集整頓起來,集中銷燬,或燒或埋都可以,總比放任自流破壞環境的好啊!現在咱們這兒誰是村長?有機會開村委會就給大家說一說,分析一下利弊,號召大家行動起來,沒事兒干時候保護保護環境也是好的,也是為後輩兒孫留下個好環境了。咱家倒是估計後輩兒孫也不再回來這兒了,但是保護環境還是要的。”山丹說。

“那倒是,咱們這茬人走了,後代是不會回來了。不過有個好環境,咱們這幾十年生活也是好的。下次村裡開會我提一提哇,對大家都好的事情,估計沒人反對,不過是有些懶人不見得會做。不過只要有人隨手收羅一些就少一些也好。”鐵蛋兒說。

回到草原之後,山丹的身心都能極度放鬆下來,她的睡眠和飲食基本恢復到正常水平,甚至有一天夜裡電閃雷鳴都沒有把熟睡中的山丹吵醒。她像一個嬰孩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安然而眠。

大家也按步尋常地生活,沒有人提及關於顧海平的事情,甚至在山丹回來之前,粉娥就已經把所有與顧海平有關的物件、照片都收了起來,他們擔心山丹會觸景傷情。

山丹也在這熟識、安逸的環境中一日日解放自己的靈魂,她要慢慢地來適應自己扛起生活、面對世界的未來。

從原來的不問世事到如今的凡事都需要一個人面對,她雖然力不從心,但還不至於慌亂。她相信自己可以的,憑著她的靈性和智商,應付生活還是不成問題的。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小玉開學在即,山丹便張羅著要回到永城去。山丹媽不放心,一再懇求山丹帶她回去,好給她做個伴。

山丹狠狠心,沒有答應母親,她知道母親也很難,父親行動不是很利索,需要母親陪伴照料,她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