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海平立馬就找山丹商量:“我們兩家離得老遠,我父母也已經上了歲數,跑來跑去的也不方便,我們的婚事我不想勞累他們了,反正以後我們的日子是自己過,也不會和老人生活在一起,你勸勸你媽,看可不可以不讓我父母來?我保證對你好,好一輩子!你還信不過我?”

山丹為難地說:“我媽說的是對的,我們結婚這麼大的事,雙方老人都不見面這對我父母來說,是不是不公平?他們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要出嫁,都不知道嫁到誰家?你覺得合適嗎?”

其實顧海平是在憂慮他的父親能不能辦好這件事,他太清楚父親的為人,父親的精明和投機鑽營是他都看在眼裡的,左鄰右舍、親家六人都不相往來,沒有一家和他們家有交往。從小到大他們家就是孤零零一家住在村裡,和村裡人老死不相往來,父母還時不時跟人家吵架打架。父親的為人處世方法會不會搞砸了他苦心經營的這份感情?他不確定。

所以他為了不出任何事故,他得全力勸阻他們的父母見面,以鐵蛋兒媽的精明和洞世之心,父親的言行必將引起她的的察覺,到時候同不同意嫁給他女兒就難說了。

但這樣的擔憂不能告訴山丹更加不能給鐵蛋兒媽知道,人家擺明了是要考察他的家庭的。沒有得到山丹的支援,顧海平不得不來一個緩兵之計,他說:“這些天是來不及了,山丹要去報到上班,我要準備去報到開學了。等寒假回來我們再商量您看好吧?”

鐵蛋兒媽同意了顧海平的提議,她對顧海平是很滿意的,二蓮生病人家能拿出手上所有的積蓄幫忙,山丹上大學的費用也是顧海平幫了很多,平時到家裡也是勤快的很,事事都肯出力幫忙。為人厚道、謙和、實在,鐵蛋兒媽其實心裡已經允諾了這門婚事。

這件事就只好先擱置了起來。

顧海平返回呼市,山丹到旗醫院報到上班,日子就這樣似乎按部就班地過來了。

山丹報到住進了醫院的單人宿舍,宿舍是原來醫院的老式平房,磚瓦結構,在醫院大樓的後面,走到辦公室也就五分鐘的路程。

山丹被安排到大內科做了一名住院醫師。

醫院不大,只有120張床位,科別只有內外婦兒幾個大科和幾個必要的輔助科室,每個科室有最多五個大夫,每一科大夫都必須是全才,不像大醫院的醫生精而專,在這裡必須要全科涉獵,否則你別想治好病人。

醫療條件實在很有限,放射科只有一架x機,b超機也是老舊的不得了,在這裡做醫生真是要考究醫生的水平的,沒有過硬的技術和理論基礎真是難以開張。

每一個病人都是撐到撐不下去了才到醫院看病,每天面對的都是重病人,甚至是奄奄一息才送來的病人。

山丹跟一個老大夫一個月,就開始自己獨當一面。

每天管十個病人,多時候要管十五六個病人,個個都是有今天不定有明天的病人,山丹的體力和精神壓力都特別大,她沒有一點點時間留給自己,本來打算的考研也不得不擱淺。

每天早上起床就開始了一天像打仗一樣的生活,先是查房看每一個病人的情況,記錄病例下醫囑,接診新病人,每三天上一個大夜班,要時時請教老醫生不時回頭翻閱課本和各種資料書籍,連到食堂吃飯都是跑步前進,滿腦子都是每一個病人的狀況,相應檢查專案和治療藥物手段十是否合理、必要?是否省錢?

大部分病人都是農牧區的農牧民,經濟狀況不容樂觀,都是拿命對抗疾病的人,看到他們的苦難山丹的心總是被深深牽動,她想竭盡所能為他們減輕痛苦,節約開支,所以她能用便宜藥絕不用貴藥,能不做的檢查就儘量不做,當地的老百姓都是憨厚老實巴交的人,山丹會和他們說清楚道理,就是有時山丹有不周到的地方,他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