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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大樹上,晾他們一夜,沒傷他們分毫。至於那個七夜劍尊,徒有其表,我已經打發他回晉國老家了,我可沒傷著他……”
兩人聞言,深嘆這少年精湛的修為,要知道那七夜劍尊在蕭逸的探查術觀視之下,纖毫畢露,後天十層境界的修為,並不比這個叫崔浩的少年相差多少,而在同樣境界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輸給了崔浩,由此可見崔浩的技能,更甚一籌。
隨後蕭逸二人一想到另外被晾在樹上的兩人,又都不禁莞爾,便連那崔浩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
三人說了一會兒,愈談愈加相互敬慕,可謂是志趣向投,一見如故,當下那劉裕逕自灑然將柴擔丟到一邊,執了蕭逸和崔浩之手,笑道:
“今日能遇到兩位兄弟,是我平生大幸,請隨我到寒舍一聚,家中雖然只有一雞一黍,卻是招待貴客之物,兩位若不嫌棄,可否與我抵足而臥,暢談一夜?”
蕭逸正求之不得,那崔浩雖然眉毛一皺,但立即舒展開來,無人發現,他也是意興昂然,當下三人縱聲一笑,相攜而行。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三人行到一處村落旁的一竹林內,繞了幾回到了一處,抬眼一看,但見前面竹松環繞,中間有片寬敞之地,四下扎有竹木柵欄,繞成一院。
院中有竹屋數間,西北一折,逕成兩排,頗為整潔。院中東首高立一鬆,空落之地更植了數莖繁花,一叢巴蕉,清幽超然,令人心曠神怡,真想不到竹林間竟有如此一片勝境。
蕭逸兩人都看得痴了,邊走邊四處流覽,劉裕攜著蕭逸,和崔浩一起進了竹屋,裡面竟整潔異常,但見木桌一張,竹椅數把,北面臨壁一連懸了十副字畫,俱是青青翠竹,但畫中並無題款,顯見是屋主自己的作品。
臨東牆壁之上,懸了一劍一弓,看來都非凡品。而西北兩面各設一案,西案上有獸皮若干,果蔬數架。北案臨竹壁放了許多書卷,除此之外,屋內地板乃是平整的木板鋪就,整個主房間看起來整潔而又簡單。
饒是如此,但能與竹林中結廬而居,靜聽風撩竹葉,又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崔浩四下打量半晌,連連讚歎清雅別緻,劉裕道:“兄弟喜歡就好!”
一面延請兩人臨窗坐了,為兩人倒了杯竹葉清茶,隨後三人相繼落座。
當下三人高談闊論,天南地北無所不及,遠至中原九州上古秘聞,近至南荒三國大事。
及至後來,劉裕問及崔浩為何遠遊至此,崔浩灑然一笑,道出原委,兩人方知他祖籍晉國武城人,乃出身鐘鳴鼎食之家,自幼喜愛到處遊歷,素懷任俠之志,不久前聽說趙國有武決大會,所以才遊歷到此。
崔浩也很奇怪,想不到在這王城偏狹之地,一方竹舍之內,竟有這麼多卷存書。
當下逕自踱到書案跟前,信手取了一卷,展卷一看:
“劍為短兵,其勢險危。疾逾飛電,迴旋應規。武節齊聲,或合或離。電發星騖,若景若差。兵法攸象,軍容是儀。”
卻是晉國傅玄的《短兵篇劍俞》第二卷,收起手中書卷,他慨然嘆道:“劉兄看來也是愛劍之人,今日雖然並未出手,但劍術絕對不俗,不知師承何人?”
劉裕聞言嘆了一聲,頗為自嘲地說道:“實不相瞞,我雖然懂得幾式劍術,說來本是源自家父,慚愧的是早已荒廢多時,如今用得更多的卻是一手刀法,畢竟砍柴的時候用得著的是刀法,而不是劍術。”
一言及此,倏轉黯然,劉裕心中一陣刺痛,眼中不自覺溢了一眼清淚,踱到東壁摘下那柄鞘色古駁的長劍,拭了一回,又恐崔浩見笑,忙揹著兩人輕拭了淚水。
劉裕早年因父親獲罪的原因,致使家境過於貧寒,落魄到靠砍柴、種地、打漁和賣草鞋為生,有時為補濟家用而去賭博樗蒲。由於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