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也是又累又痛,就靠在他身上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舜瑛和舜瑜兩個識趣的帶上門退了出去,誰都知道這兩個人之間過於親密的舉動不合時宜,但是正如這兩年大鄆城裡瘋傳出來的流言一樣——

端木氏的七公子和宋氏的四小姐同住一個屋簷下,彼此之間還哪有什麼清白可言?

這樣的流言雖然沒有當面傳到兩人的耳朵裡,但是端木岐不可能不知道,宋楚兮那麼聰明,更不可能猜不到。

只是他不提,她也不說罷了。

*

大鄆城裡這麼一鬧,端木岐本來還想帶著宋楚兮在外散散心,這樣一來反而沒了心思摻和,次日就命人打包行李,返回了蘅蕪苑,沒多久就又忙活起來準備過年。

而大鄆城裡,風聲鶴唳了一段時間,始終沒有等到朝廷方面的來人現身,就在衙門的守官考慮是否要將撿到的令牌上繳朝廷時,衙門卻出了命案。

保管物證的衙役被殺,令牌不翼而飛。

“這事真真是奇怪的很,眼見著年底了,城裡卻是人心惶惶的。”舜瑜得了訊息過來跟宋楚兮說的時候還免不了一陣欷殻В�靶〗隳�祿崾鞘裁慈俗齙模俊�

彼時宋楚兮正抱著雪融在院子裡曬太陽,懶洋洋的不想睜眼,就沒怎麼當回事的回了句,“肯定是丟令牌的人唄!”

但實際上她的心裡很清楚——

這件事,已經演變的相當複雜了,效果比她預期之中的還要好。

本來令牌被盜,最有可能就是殷紹發現蔣成海身上的信物遺失,命人暗中取回了。

可是這件事他盡力壓制風聲都唯恐不夠,又怎會殺人擴大影響呢?

這樣想著,宋楚兮的唇邊就不覺的彎起一抹笑。

*

“事發的時候,其他幾位皇子都在京城,只有太子殷紹那段時間在河南道上巡視水利,若說有可能將那件東西遺失在大鄆城裡的,也就唯有他了。”同時,端木岐的書房裡,長城也向他回稟了同樣的訊息。

彼時端木岐也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唇畔揚起的一抹笑和宋楚兮如出一轍,“如果那東西是他的,那麼當天潛入府衙盜走令牌和殺人的,就應該是先後兩撥人了。看來——那京城方面,少不得要有一出好戲上演了。”

他這話說的篤定,卻是全無根據。

長城聽的滿心狐疑。

端木岐卻是笑的跟只狐狸似的,故意吊著胃口不再說了。

*

天京。

皇宮。

御書房。

入冬之後,天京就降了一場大雪,天寒地凍。

殷紹剛剛辦完了河南道的差事回京,還沒來得及回府,就被皇帝的一道聖旨傳召進宮,在風雪裡一跪就是兩個時辰。

皇帝的御書房裡燈火通明,正留了幾個大臣在討論政務,一直到過了二更,那幾位大臣相繼離開,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吉海才過來傳旨,“太子殿下,陛下請您進去!”

彼時殷紹的身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兩個時辰,膝蓋也是又麻又疼。

他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腳下步子卻十分穩健,拍掉身上積雪,跟著吉海進了御書房。

那殿中火盆燒的很旺,冰火兩重天,幾乎是第一腳跨進去,殷紹就渾身難受。

皇帝坐在寬大的几案後頭,手捧著茶盞慢慢品茶。

懷王殷梁陪侍在側,見到殷紹進來,就連忙放下茶盞,起身行禮,“臣弟見過皇兄!”

“自家兄弟,老三不必客氣!”殷紹淡淡說道。

兩個人的視線略一交會,看上去明明平平無奇,卻有一種激烈而微妙的氣息在空氣裡散開。

“兒臣給父皇請安!”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