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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瑜嚇得把手縮回來，匆忙撇過臉去：&ldo;不，不行！&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因為，大齊太遠了，我不想遠嫁。&rdo;

&ldo;那我不回大齊了呢？你會嫁給我嗎？&rdo;

蘇瑜詫異回頭：&ldo;你說什麼呢？&rdo;

方洵撫上她的肩膀，神情鄭重地看著她：&ldo;我不報仇了，就待在大衍做個朝臣，不再是姜夜，只是太史令的兒子方洵，你會嫁給我嗎？&rdo;

&ldo;你瘋了吧！&rdo;蘇瑜嚇得直接從門檻兒上站起來，連連後退幾步。

方洵起身逼近她：&ldo;你會不會嫁？&rdo;

&ldo;不會！&rdo;蘇瑜被他搞得莫名其妙，&ldo;你一個齊國皇子，早些年為了回歸皇室嘔心瀝血，做了那麼多，如今說放棄就放棄？還美其名曰為了我。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rdo;

方洵看著她：&ldo;為什麼拒絕的這樣徹底，到底是不相信我會這麼做，還是我真為你留下來了，你也不會嫁？如果是在你未曾知曉你三哥身份時，聽到我的這番話，你真的會拒絕的這般果斷嗎？&rdo;

蘇瑜被他搞糊塗了：&ldo;你這話什麼意思？&rdo;

方洵笑了：&ldo;以前你把他當哥哥，如今呢，他不是你哥哥了，而且鍾情於你，你的心態當真沒有一點兒變化？&rdo;

&ld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蘇瑜覺得今晚的方洵莫名其妙，作勢要回房，卻被方洵拉住了手腕，繼續道，&ldo;換句話問，如果你三哥真的跟別人娶妻生子了，你會不會很難受？&rdo;

蘇瑜沉默下來。

&ldo;你張口閉口就是三哥，這個世界上，你最在乎最離不開的人，也是你三哥。他是你唯一的依靠，你會不會患得患失，怕他有一日把對你的那份寵愛給了別人？&rdo;

蘇瑜被他說的心慌，頓時有些惱了：&ldo;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rdo;

&ldo;我想說，其實你內心深處不願他娶妻生子，把那份愛給了別人，只想自欺欺人的跟他做一輩子兄妹，他不娶，你不嫁。若非如此，方才我都願意為你放棄一切了，你至少會猶豫一下，不會拒絕的那麼徹底。如果我沒會錯意，你先前是對我有好感的，對不對？&rdo;

方洵說完這些話，沒有再等蘇瑜回答，驀然轉身，向著自己房裡去了。

房門吱吖一聲被開啟，又吱吖著被關上了。

蘇瑜一個人站在院中，月亮不知何時又躲到雲層去了，周圍黑漆漆的，她卻再也感覺不到害怕。重新坐回臺階上，刺骨的冰涼從臀部蔓延至全身，她卻渾然不覺，滿腦子都是方洵的話，心亂如麻。

或許方洵是對的吧，自從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她彷徨過，複雜過，也委屈過，卻從未往深處去想。

如今靜下心來想想，若真讓她嫁給三哥，她是不願的，是抗拒的。可若讓三哥娶了旁人，對別人好，她好像也是真的會難過的。

蘇瑜覺得自己很矛盾，若非剛剛方洵說出來，她自己也沒發現自己這麼矛盾。難道她真的是想跟三哥做一輩子兄妹，他不娶，她不嫁？

可這個樣子，又算什麼呢？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阿爹阿孃走後，三哥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對三哥是依賴的，也是佔有的。可這是兄妹情誼，無關男女之愛，也正因如此，她才不能接受跟三哥做了夫妻。既然她心裡抗拒嫁給三哥，又怎麼能夠自私的想著讓三哥不娶別人呢？這對他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