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抱著我,嗯了一聲,將頭埋在我肩頭,似乎有說不出的累,深吸了幾口氣,忽然柔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歇息去吧!”我無言地擁住他,任由他將我抱進房裡。

終於在康熙三十五年正月甲午的時候,康熙正式下詔,要親征噶爾丹。一時間所有人都變得異常忙碌,畢竟準備工作進入到了最後階段,兵器鎧甲是否到位,糧草馬匹是否夠數,後勤路線安全能否確保。我往往到深夜才能見到胤禛,第二日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涼了一會兒。而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每日裡等他回來,親自服侍他漱洗後,給他按摩以消除疲勞。看著他睡夢中依舊緊皺的眉,心裡有些酸酸地發疼。

由於經常等胤禛回家等到深夜,我的日子過的有些黑白顛倒,白日裡老是精神不濟,但仍甘之如怡。胤禛心疼,幾次勸我不必等他,可想著出征在即,不知何日能回來,自是努力珍惜每一刻能相處的時間。

偶爾胤禛會回來較早,也不過是換個地方工作而已,那時我會替他研磨,做夜宵,外加托腮坐在一邊看他工作。

二月時康熙先後上謁陵,祭郊廟,然後命太子留守,代為處理政務後,便親統六師出行。

雖然康熙的這些個兒子,包括胤禛在內,可以說個個都是文武雙全,但說實話,這次隨戰的幾位阿哥,除了皇長子可能真有將帥之才外,其他的‘實地學習’的可能性遠大於指揮作戰,雖然那幾位阿哥都各掌一旗的說。不過,也曾聽說這皇長子有些過於自恃,上次康熙親征,最後讓噶爾丹逃跑的,這位皇長子好像也起了那麼點作用。

不過胤禛的性子,卻正好相反,很少自恃身份或本身的才能而傲人,對於事情本身的對錯有時甚至有點固執,平日做事,更是嚴謹。此次說是學習也好,是真的要去打仗也好,既然接了差使,就必定會傾力做好。

所以白天除了早朝,他把很多時間花在軍營中,和他那一支正紅旗互相瞭解磨合,而且看他有時回來手痠腳麻的樣子,想必也參加了一些演練,心疼他的我,自也是隻能找些方法,儘量緩解他的疲勞,給他備些補血養氣的東西。還好,二月中旬的時候,墨子梣終於趕回京城,接收了部分暗底的事物,甚至有些瑣事,墨都差人幫著搞定,胤禛和兼任聯絡員的陳衛和也算解脫了一部分。

不管願不願意,出征的日子還是來了,晚間再次將胤禛準備隨身攜帶的東西悉心理一遍。胤禛坐在床沿,看著我忙碌的身影,目光一刻不轉,弄得我本該半個時辰就可以檢查完的東西,楞是花了一個時辰。

“府裡的事,你不用太操心,把自己照顧好,陳衛我會把他留在京裡,宮裡若有什麼事,知會十三弟一聲,我交代過他。”臨睡前,胤禛一手支著頭,一手拿著我的一縷髮梢,輕撓著我的臉頰。

我把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手摸到他**衣底下,擱在他腰上,無意識地來回輕撫著,不知為什麼,無關****,就是喜歡和他這份肌膚相貼的溫暖和親暱:“別擔心,府裡的事,我這個月不是都打點過來了,再說有月嬤嬤在身邊幫忙,有陳衛守著府裡的安危,外頭有事,可以找墨,宮裡有事,又有十三弟,你把一切都安排的這麼妥當,還能有什麼事!倒是你自己,要照顧仔細了,雖說是坐鎮軍中,但萬事小心為上。還有,行軍中,日子必不安定,日常起居,衣食冷暖,都要特別注意。”

“嗯!”胤禛放開我的頭髮,改用手指沿著臉頰輕描,然後是我的眉,我的眼,“真想把你放口袋裡,帶著一塊兒去,可惜,軍中不得有女子,不知這次又要分開多久!但願這次能有所獲,徹底解決皇阿瑪的心頭之患,那就不枉你我分開這麼長時間了。”

不同前些日的索求無度,今晚的胤禛安分得讓我有些疑惑,習慣性地將我擁進懷裡後,一隻手靜靜地擱在我腰際,另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