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心中亦是一凜,面露焦慮之色,扭頭望向涫雨澄,見她面色安然,這才放下心來。

涫雨澄瞥了一眼白澤選中的那顆超小的蛋蛋,看他的目光似乎改變了一些。偏回頭去,她選種了這堆蛋中最大的一個,咬破手指,秀眉微顰,一滴鮮血順著她纖長的手指滴在蛋殼之上,巨蛋之上立時出現了一個閃爍著紅芒的光圓。

驀地,一個拳頭大小深紅色的光球破蛋而出,蛋殼破裂,巨蛋光芒驟熄。光球冉冉升起,向她的眉心漂浮過去,片刻之間,光球便沒入了她的眉心,涫雨澄眨了眨眼睛,一切恢復正常,她輕輕舒可口氣,目光重新落在吸入餘歌的那個小蛋蛋上,冷豔若水的眸中亦流露出困惑之色。

白澤焦慮地望著遲遲沒有變化的蛋蛋問道:“為什麼它還沒有變化?”

“我也不知道。”涫雨澄茫然搖頭,低頭看了看錶,面色驟然一變道:“糟了!時間不多了!快跑!”

就在此時,異變驟生。

白澤與涫雨澄的眼前突然爆發一團強烈刺眼的光芒,均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待兩人睜開眼時視力仍未恢復,雖然看不真切,依稀可以看到那顆小蛋的外殼已破裂,白澤喃喃道:“成功了嗎?”

涫雨澄點了點頭,催促他說:“快走!快!”言罷,她轉身向洞外衝去。

白澤還需要讓涫雨澄解開自己的滿腹疑竇,發足向她直追而去。

由於視力受阻的關係,白澤和涫雨澄的注意力又都放在小蛋之上,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失去顏色的蛋不止一個,小蛋隔壁的一個巨蛋亦沾染了白澤的血,在它與小蛋相接的地方,有一道幾乎細不可察的裂痕……

*

白澤和涫雨澄又回到了寒風凜冽的世界,舉目下望,博格達峰下的那支幽靈大軍已經所剩無幾了,七彩流光不斷閃爍,仿若滿天飛濺的煙花一般,然而華麗的煙花綻開的同時卻又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壓力,一股強大的波動擴散出去,重重抨擊在每一個人的心靈,彷彿在進行一場驚天動地的戰爭。

兩人奔出數百米開外的時候,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身後響起,漫天火蛇從巖穴之中噴射出來,爆炸異常猛烈,刺耳的爆破聲如鋼針一般侵蝕著白澤的耳膜,耳朵嗡嗡做響,良久不絕,大地劇烈的晃動著,整個博格達峰都開始搖晃起來。

山峰陡峭,腳下冰面又奇滑無比,大地劇烈震顫之時,急奔之中的涫雨澄腳下一滑,驚呼了一聲斜飛著摔了出去,正好跌落在身旁一段平滑如鏡的狹長溝壑裡,溝壑四面平滑,毫無著力之處,她順著溝壑向下望去,立刻變了臉色,只見下方不遠處的溝壑裡,無數鋒利無比的冰錐平地而起,在蒼白的月色在閃爍著駭人的寒芒,這些天然冰錐俱是由長年所積而成,其質奇硬奇寒,遠非普通冰物可比,若是刺在身上,哪還不千窗百孔。

望著那片有十幾米長的冰錐地段,涫雨澄頓時寒毛倒豎,撮指成刀向冰面刺去,妄圖止住下滑勢頭,誰知冰面異常堅固,她幾次使勁都無功而返,反而完美無暇的素手吃痛不已,眼見下滑速度越來越快,她終於放棄了冷豔外表之下隱藏的全部矜持,眸中流露出恐懼之色,情不自禁地發出一連串充滿了絕望的尖銳嬌呼:“啊啊啊啊!”

白澤心中一凜,餘歌和自己達成那牢什子契約之後就沒了反應,他心裡面還有無數疑點需要涫雨澄來解答,她不能死!念及此處,白澤甩掉和他形影不離的拖鞋,沿著那條溝壑緊隨著涫雨澄下滑的方瘋狂追去,充滿無窮力量的腳步重重地落在冰川之上,留下一個個深逾半寸的腳印,與此同時,白澤迅速脫下T恤纏繞在右臂之上,纏好之後,他大吼一聲,一個充滿爆炸性的彈跳騰空飛起,朝涫雨澄下滑的方向俯衝過去。

涫雨澄早已放棄掙扎,一邊尖叫一邊緊緊閉著眼睛,默默等待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