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癢!癢死我了,誰來幫我抓抓癢,癢癢癢癢……’

‘痛啊!別再吃了,已經沒肉了……’

‘我快死了吧!唉 ̄ ̄’

‘嗚嗚嗚嗚……好痛啊!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

別過頭,咬著牙,雲蕭只能在心裡狂喊著要他們全都住口!不要再說了!

魅彤一把拉過雲蕭,跑,再跑,再跑,直到雲蕭跑得氣喘如牛,直到他們完全跑離了那個貧民窟為止。

“抱歉!竟忘了你是能聽者……”魅彤倚著牆,用手將散亂在前額的頭髮一致的往後梳,相當抱歉地說著。

“不……呼呼……該抱歉的……呼呵……是我……才對……”雲蕭用手抵著牆,喘著氣的說道,幸好魅彤帶他跑了一段路,讓他把腦子給冷靜了下來,不然突然接觸到那種場面還真叫人吃不消。

“怎樣?還回得去嗎?”休息了片刻,魅彤這才偏過頭問著。

雲蕭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適才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景象,視覺加上聽覺,雙重的衝擊讓他的確有點承受不住,跑了一段路,整理了一下心境,雖然還有點難以調適,但應該不會再像剛剛那樣了。

“那走吧!”魅彤指了指來時的方向,向前走去。

重新回到貧民窟的現場,那番景象還是讓人有點不忍側目,只是雲蕭多多少少有了點心理準備,總比突然接受這衝擊來的好太多了。

“四處看看吧!別離我太遠……”魅彤拍了拍雲蕭的肩後,轉身開始找尋線索,打算分散開來四處看看。

雲蕭躊躇了半秒,終究還是跟著到處打探,只不過不比魅彤那樣的快速,他到底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場面,說不卻步是不可能的。

不能說雲蕭沒膽,只能說這就是人類和妖怪的不同。

像魅彤這種肉食性動物的妖怪多半都會有過一種時期,就是“獵殺同類”。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既然它們的本體是動物依歸,那行為自然會跟動物有著些許的相似。

動物不比人類,它們沒有太多的道德、法律、規範。強者為王,很多動物會有獵殺同伴的習性,或者為了社會地位,或者為了食物,或者為了地盤,或者……只是為了好玩,都有,而這,這就是動物跟人的區別。

但人類不一樣,太多情感、太多思考、太多羅哩羅唆的規範,一切的種種讓人很少會主動殺人,也讓人對同伴有了太多的惻隱之心和想像力,所以當人看到一群人死在自己的眼前,還是以這種無助無依的方式死去,只怕大多數的人同情之餘都會卻步。

雲蕭一步一腳印的走過許多人面前,魅彤說過,疾病討厭狐幽香,在進到此區前她便已先看過,確定疾病不以虛體的方式存在,所以若疾病在此區,一定是附在某人身上,只要他隨便走走看看,看看是否有人看了他就跑的,那大概就是疾病了。

只是眼見他經過的許多人別說起來逃跑了,只怕連站起來的腳都不見了,這到底是什麼疾病?怎會把人搞得這麼慘?

過濃的腥味不斷傳來,自出雷克雅以來,頭一次能聞到的味道卻是這種嗆鼻的屍臭味,讓雲蕭也不覺扭頭一轉,以手住口鼻,寧可不聞。

只是這頭一轉,卻正巧瞄到了一個巷子口,那巷子不深,離這條大巷不過十來尺的長度,橫躺滿了死人、活人的景象也是跟這裡沒什麼差別,但是在那巷子底處,卻有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蹲坐在那,往巷子外瞧,毫無焦點的眼神只是往外瞧,緩緩的,一閉眼,再緩緩的,一張眼,竟還是個活人來著。

雲蕭不忍的走了過去,瑟縮在角落的小小身子並沒有多大的動靜,只是這樣倚牆躺著,不哭不鬧,沒有思考,沒有思想,空空蕩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