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司機的鼻端竟然縈繞著一股怡人的清香,似香水又不似香水,比花果調清爽,比草木型淡雅,比海洋調自然,比菸草皮革調溫柔,總之既不甜膩也不粗糙,十分好聞。

司機嗅了好幾下,忍不住讚道:“凌少,你用的是什麼香水,比老闆的還要好聞呢。”

“香水?沒有啊……”凌至秋納悶地低頭在身上聞了聞,今早上沒有用香水,連臉上搽的護膚品都在游泳池裡給洗乾淨了,出門出得急,什麼香品都沒用,更別提現在滿身汗水,怕不是汗臭吧!

司機不說話了。

難不成是體香?這還真是……夠絕。

極品美男啊!老闆真有福。

凌至秋沒困擾多久就不在意這個問題了,拿紙巾擦了擦汗水,捏在手心裡,無意識地揉啊揉、搓啊搓,腦中只想著下次見到尉遲鉉要怎麼辦。

與此同時,尉遲鉉也在書房裡,看似平靜地處理著公文,可是時不時皺起的眉頭,和心不在焉的狀態,喻示著他內心的煩躁。

慾求不滿什麼的,真是讓人焦慮。

把凌至秋送回別墅,司機就禮貌地道別。凌至秋嘆了口清氣,推開別墅的大門走進去。

本以為此時應該是滿室空空,毫無人氣,結果一進門就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彷彿樓上有人在翻著什麼。

有賊?

凌至秋心剛提上來,就聽見裡面傳來了時欽的喊聲,“誰啊?杭韜嗎?你們回來了?”

說著,一個毛腦袋就在樓梯上現了形,吃了一驚,“咦?凌哥!你怎麼回來了!”

凌至秋想撒個謊,可是一時找不到好的理由,扯了個笑臉,“呃,就是回來,嗯,晚上還有課……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楚總那裡了嗎?”

時欽咚咚咚跑下樓來,邊走邊說:“我有好幾個攝影器材在這邊呢,還有好些東西,我想拿到東哥那裡,就讓他送我回來一趟,收拾收拾,他晚上再來接我。”

凌至秋看著他的動作著急,“你慢點兒慢點兒,腿還傷著呢。”

“嘿嘿,那點小傷,不在話下。”時欽跟著他走進客廳坐下,本想開玩笑,可覺察到凌至秋的臉色不對,連忙追問:“凌哥,你,和鉉哥,吵架了?”

“沒有,沒有,”凌至秋搖頭否認,“我就是……嗯,覺得住這邊比較好。”

“胡說。”時欽不信,坐到他旁邊,“凌哥,是不是鉉哥訓你了。他就這樣的人,以前我們在海市的時候,他也是沒事就訓我,哼。你別理他。”

凌至秋給他的語氣逗笑了,“呵呵,真有趣,尉遲總裁是你親哥哥嗎?”

“其實,不是的。”時欽想了想,決定和盤托出,“我是前年十月份才認識了鉉哥,差不多快兩年了。”

凌至秋不由自主往不好的方面聯想,又覺得有些對不住時欽,忍著沒問,“哦……”

時欽明白自己和尉遲鉉的關係很多人猜測,只是以前沒必要說而已,如今凌至秋要成為尉遲鉉的愛人,鉉哥那個性格,根本不可能解釋,那自己一定得說清楚,免得讓人心裡不快。

“凌哥,其實,我和鉉哥沒有血緣關係。你看他那麼關心我,是因為這事情挺神奇的。”

凌至秋被提起了興趣,“神奇?”

“嗯。”時欽現出追憶的神色,“我家就是海市一個普通的家庭。不過我爺爺奶奶那一輩曾經輝煌過,三十多年前家裡有個小廠,家境殷實。而尉遲家,是我們時家的世交好友,我爺爺資助鉉哥的爺爺,開了一個小小的店面,從海市起步。尉遲爺爺的運氣一直不好,店總是開不走,趁著能收回一點資金,變賣了店鋪之後去了秉市,他很拼搏,憑著海市人靈活的思路和智慧,終於在那裡站穩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