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問話的那兩人,他們是去哪裡?”

“他們去野人山,小人想問他們要不要乘海鯨船,他們說自備了海鰍船。”那小廝未曾攬得生意,自然不會替盧瑟保密。

“野人山……我知道了。”那人哼了聲,也不再管這小廝,轉身便離開。

離了黃鶴臺,盧瑟與盧銓混在人群中,然後進了路邊一家鋪子,再從鋪子後門穿到另一條街道。盧銓這時終於騰出一絲驚慌:“小九,你說咱們能瞞過那些追的人麼?”

“瞞不過也沒關係,我早有準備了,若是他們追到野人山去,那是他們的運氣,否則……”

說到這裡,盧瑟笑了笑,不再言語。

為了避開被有心人追蹤,他們並沒有象來時那樣乘船,否則有心人在碼頭上一問就知道船是去哪兒的。他們選擇了陸路,又藉著那小廝的口放出假訊息,這才踏上了歸程。兩人買了馬,晝夜兼程,花了兩天時間,終於到了池州,這裡與江州就只有一水之隔,一個在漢潯海峽以北,一個在漢潯海峽以南。

“到了這裡,應該不會追來了吧?”盧銓長鬆了口氣道。

盧瑟看了看周圍,這是丘陵小道,沒有什麼行人,倒是路兩旁古樹參天,極是靜謐。盧瑟剛要答話,卻聽到一聲獰笑:“呵呵,倒有些小聰明,只不過那又如何?”

隨著這聲獰笑,空中“砰”一聲響,一道光閃了下來,卻是柄巨劍,站在劍上的,正是肖波朗。

肖波朗下了劍,揮揮手,那劍變小,自動飛入他背後的劍鞘中。盧瑟目光閃動了一下,淡淡一笑:“刑真人竟然追到這來了。”

這人既然是追來,那麼所有的解釋都沒有用,現在就是見生死。盧銓鼓著勇氣站上前,想要擋在盧瑟身前,卻被盧瑟推到了邊,盧瑟抬起手,他的右手上有枝已經拉上弦的短弩。

“凡人,以為那種東西能威脅到本真人?”肖波朗看都沒看那弩一眼。

“你不肯放過我們,我總得試上一試。”盧瑟慢慢調整著弩尖:“若是殺不了你,那我便將凝氣翠竹片的產地告訴你。”

“果然你知道凝氣翠竹片產地在何處,呵呵。”肖波朗開口一笑。

他眼中,盧瑟與盧銓二人都是沒有抵抗力的糕羊,盧瑟手中的弩雖然有些殺傷力,但在這樣距離內,連個穿著皮甲的普通人也未必能殺死,何況他這樣一個進入先天境地的修行者。他張嘴正笑著,卻聽得一聲“嗚”的尖嘯,盧瑟攏在袖子裡的另一隻手,而不是舉著弩的那隻手上金色的光芒閃了閃。

以肖波朗的見識,自然知道那是靈力激發時特有的光芒,看情形還是個符紋法陣被激發時發生的。他腦子裡一愣,未曾聽說過符紋法陣能用來加強弩箭攻擊力的,然後就覺得口中劇痛,整個人嗷一聲向後飛出。

與此同時,盧瑟拋下了手中的弩,猱身撲了上來。

當初他與陳摶在討論那件符紋法陣製成的武器說,曾說過可以秒殺一切後天境地的修行者,但對於先天境地的修行者,他並無把握。據他所知,所有先天境地的修行者,身上的靈力已經能隨著心念而自動形成保護。而在穿過靈力保護之後,那武器是否還能給先天境地的修行者致命殺傷,不試驗誰也不知道。他原本以為肖波朗派出幾個後天境地的弟子來追就是了不起,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親自來到這裡。

因此,在肖波朗中招之後,他立刻撲了上來,除了那件符紋法陣武器之外,他還有另一件武器,就是自己的身體。

他這一撲來得正及時,那一擊貫入肖波朗口中,將肖波朗嘴裡炸得亂七八糟,甚至險些穿透了肖波朗的腦袋。但進入先天境地之人,生命力極為頑強,肖波朗並沒有因此而斃命。他先是驚訝,疑惑不解,不知道這個普通人是用什麼手段傷到了自己,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