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洋房內充斥著刺鼻的中藥味,郭凌飛親自在廚房內煎藥,不用別人代勞是怕不懂藥理的人掌握不住火候,火候差了,藥性也就差了。十二龍殺人在行,對中醫中藥涉獵不深,也只能幫著主子打下手。

藥煎好後郭凌飛讓龍一盛一碗遞給受傷不輕的阮破虎,在越南歷經不少磨難,吃過不少苦頭的血性漢子也沒說那些驚天動地的豪言壯語,昂頭把難以入喉的中藥灌進嘴裡,這一碗就是毒藥他也不會猶豫。

柔美動聽的鋼琴曲子迴盪在房間內,郭凌飛如品茶一般一口一口緩慢喝下中藥,仔細品味藥的苦澀,這個苦不算什麼,與十幾年受過的苦比起來幾乎沒有苦的味道,他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什麼都不去想。

十二龍和阮破虎悄然退下,走的無聲無息,不想打擾了閉目養神中的郭凌飛,郭凌飛自然能聽到近於無聲的步伐,嘴角泛起一抹欣慰笑意,除了親人之外,這些曾經共患難共生死的血性男兒值得自己欣慰。

裝修大氣不顯奢華的客廳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輕微的響動,在這屬於一個人的空間內,不用去面對世間百態,不用冷漠著臉孔去爾虞我詐,郭凌飛卸下厚重的面具,露出最真實的一面,聆聽著旋律優美的鋼琴曲,略顯滄桑的面頰洋溢著久違的真摯笑容,再奸詐的奸雄也有累的時候,何況二十出頭的郭凌飛。

千年前一位性格狂放的大詩人說過“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位善於玩弄文字名留千古的文人未必明白成雄路更難走,在這條路上摸爬滾打的奸詐狡猾之徒若說自己不累,那是赤裸裸的自蔚。

就在鋼琴曲戛然而止的時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打破了安寧的氛圍,郭凌飛像孩子一樣無奈的努努嘴,拿起手機,看著再熟悉不過的號碼,搖頭笑了,笑容中淌動著溫柔,哪像個揹負無數人命的狠人。

“寶貝,想我了吧?”

手機裡傳了方茜的聲音,“恩,想了。凌飛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兒?”

“寶貝的事兒我不會忘,就是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我的茜茜,知道寶貝今晚比賽,放心吧,你男人一定會去現場為你助威的。”郭凌飛溫柔的笑著,今晚是CCTV的模特大賽將會在央視演播大廳舉行,這次比賽的重要性在他心裡不比踩倒傅白冰差多少,一陣柔情密語之後掛了電話。

郭凌飛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一面鏡子前,揉搓著很有男人魅力的臉頰,嘴角輕輕挑起,英俊面龐頓時邪氣盎然。

燈火輝煌的電視廣播綜合大樓前,郭凌飛仰面欣賞著這座結構特異的建築物,據說是世界知名設計大師設計的,但郭凌飛只覺得大樓的造型比較特異,沒發現其它優點,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是自己不懂現代建築設計大師所追求的理念。

此時,一個格外修長挺拔的身影也出現在大樓前,流露出張狂不羈的氣質,郭凌飛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眉梢輕微挑動,喃喃道:“這是個不俗的青年。”

兩個氣度不俗的青年在不少人的回眸中互相對視一下,幾乎是並肩走進大樓,但沒有多餘的語言或是再互相多看一眼,就像人潮中偶然相遇的兩個陌生人,擦肩而過之後就不會再有交集。

央視大樓內的一間休息室,一群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在緊張忙碌著,造型師和化妝師也在忙碌著,比賽還沒開始,火藥味已經很濃了,這些萬中挑一的女孩兒談笑自若,貌似親切,實則都在暗中較勁兒。

方茜任由髮型師弄著秀髮,很淡然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沒想著與別人爭什麼,只要把自己最完美一面展現在那個男人面前就可以了,名與利在她心裡沒有一丁點分量,她擁有了一個男人已經擁有了一切。

方茜旁邊的女孩有點緊張,雙手很不自然的交叉在一起,揉捏著,一雙如水美眸中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