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指頭割破,用其中精血凌空畫符,他厲聲喝道“三炁威精,總領火兵。攝伏鬼祟,變化通靈。飛火萬里,起霧驅雲。上帝敕命,斬滅鬼神。急急如律令。”

咒令一出,自他手指畫的那片區域,一場瓢潑宛如大雨般的火星,不分先後紛沓著,如天降雷暴,那些肆掠的火焰噴射著,以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蠻橫無理吞噬起眼前的一切。

所有人,都在此刻感受著那澎湃且又磅礴的偉力時,不免也為他們的師兄,那個曾因一場事故一輩子都沒辦法走出那段陰影而不得不帶上黑布斗笠遮住面孔的男人而亢奮。

黑霧加速潰散,甚至他們還能聽到,隨著大霧散去,一些藏在霧中間的陰邪也開始驚恐的嘶吼著。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不甚將這一切都吹了個乾乾淨淨。

呼嘯的風如同剃刀,將那不可一世的火神,連帶著眾人的希望,給攆了個乾乾淨淨。

甚至,就連火焰熄滅,溫度消失前最後一絲的餘溫尚未被冷風撫平,眾人眼中那股炙熱便肉眼可見的變作迷茫乃至驚恐。

而一道熟悉的金光卻從不遠處正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

濃濃的血腥氣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站在原地的幾人條件反射般向著地上甩出幾張雷符,這是最有威力的符咒了,通常宗門內部比武都會選擇性禁用一些手段,其中,雷法有關的多半在被禁用的名列中。

眼見自己道法被破,那戴斗笠的男人率先一步落回陣法之中,依靠腳下這座四象四合之陣,起碼能撐到他施展自身真正實力那一步。而開打之前,無論是出於拖延時間還是真就有通文準備,自報一下家門還是很有必要的。

“在下尋奇山八奇之一面首賈修,還未問閣下?”

那黑漆漆陰影中走出的人,身前舉著一張金光符,位於他身後,更深的黑暗裡似乎有一座小山一樣的東西在跟著。

“棲雲宗,一盂。”

似乎是沒想到黑暗裡的人還真有回應,賈修沉吟了下,繼而手上步驟暫緩了些,他沉聲道“即是道友,便是在下失禮了!不知道友來此也是為了追查鎮物?”

從迷霧中走出,將手裡捏著的那枚金光符晃了晃,一身簡易道袍卻半邊身子染上了血色,而在我身後,那身高九尺化作人形的巴衛卻是滿身血汙,就連走來的路上也不斷有鮮血低落。

我二人此時亮相哪像是修行道人,說是山中惡鬼也不為過。

見到這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那幾人能忍住沒第一時間動手已經算是相當剋制了。

不過,我沒打算和他們說更多,只是望了眼他們腳下已經熄滅到只剩火星的篝火,繼而冷聲提醒說“做事留一線,這個村子裡的人已經死了,他們死後為了不受世間罡風折磨,相互報團招攬陰霧裹藏己身,說到底也只是想圖個安穩。”

然而,我的一句忠告卻讓這幾人覺得莫名其妙。

其中一位胖子,很是費解的問“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早幫他們超脫也省的害人害己。”

我到底是脫離了太久人類的社會,對於這些顯然有些不顧及其他種群生存的話有些驚怒。

大概是察覺到我情緒上的變化,斗笠男人出言緩和道“道友如此心善,著實令人傾佩,我等也是為了大義而來,不知閣下是?”

站在我身後的巴衛臉上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幾個傢伙,他們雖說是以道友相稱呼我,但從我們談話到現在依舊是擺著那副戒備的姿態,看架勢似乎某一兩句話不對就有可能隨時動手。

自報家門的我有些後知後覺的愣在原地,我因何而來,自然是為了給我點好兄弟張福生出一口惡氣。

自神皇派出離之後,我只是憑著一股子熱血上湧卻接連辨錯幾次方位後不由得暗自洩氣下來。恰逢李天一提點,說近日將